1 1953年5月的一天清晨,在靠近板门店不到五十公里的一个被战火毁坏的村庄,背靠峭壁石崖的一栋石墙石片盖的屋子里,腰扎武装带、斜挎着手枪的昌武盘腿坐在炕上,嘴里抽着自卷的喇叭烟,两眼盯着眼前的地图。窗户不时发出呼呼的响声,他时不时抬眼看向窗外。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雪,铺天盖地的雪花正妖娆地飘洒着,软绵绵地落地后并没有很快融化,而是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不一会儿,地上、房上、树上便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的
那年初冬明明有人跟我谈得来。 我参加了一个有点无聊的家宅聚会,是餐桌上安静到需要逐个唱歌、其他人拍手击节的那种。一首据说是用洛佐语唱的情歌得到了最多称赞。因为没人在音准音色方面评论,所以语种成了好话题。唱歌的女人已经不年轻了,但却红了脸,她的名字丹芳这才被我记住。很多人说这种洛佐语好听,还有几个人表示想学。丹芳就说起她在澳洲研究继生社会群落时学习当地语言的事,当大家转而出门去逛院子时,她只能把没
一 说李状元是侏儒,有点冤。与一般的侏儒比起来,李状元应该要高出那么五六厘米。20世纪70代年初,对于地处偏僻、交通不便的苏北,又是在一个小镇上,还没人把侏儒这个词套在李状元的头上。人们只是觉得他不见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都是那模样。他的身体还是七八岁的样子,但他的脸说二十岁都有人信。 李状元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是他祖上有人想考状元没考上,想在儿孙身上找回梦想,还是哪位先人中过状元,对整个村庄来
访谈人:李畑熠 被访谈人:张仙利 张仙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国际文学艺术促进会主席。西安市雁塔区作家协会主席,作家、诗人、画家、资深创意策划师、创智脑联网创始人。 长期从事教育创新、文学艺术创作,主要从事诗歌、绘画、长篇小说及影视剧本创作。著有长篇小说命运三部曲《承重墙》《高门槛》《黑窗户》,诗集《启航》,电影剧本《等你归来》系列、《墓园里的天堂》及 36 集电视连续剧剧本《承重墙
1 寻找,是一个重获“自性”的过程。 我用三十多年的时间和抑郁症斗智斗勇后探索出的一套系统学说:《寻找无限美好的自己》《寻找无限宁静的自己》《寻找无限智慧的自己》,我将其称为自我疗愈三部曲。这三部“寻找”系列作品直接指向自性。这个系统学说被我命名为“创智脑联网”。 《寻找无限美好的自己》是为“寻找”这一行为设定了目标。《寻找无限宁静的自己》是“寻找”这一过程的行动及执行方案。而第三部《寻找无
宇宙的自我 当你全神贯注投入到绘画的过程中时,凌乱的情绪就不会出现,再加上天籁般的音乐,更能将你带入宁静的状态。这种自我沉淀,会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和焦虑。 当我们重复地画那些简单的符号时,脑海里慢慢会呈现出宁静的情绪,那些交叉的思维会被分离,堵塞的情绪也会被疏通,走偏的思想会回归正道,更为神奇的是,很多情绪障碍的人在画“高熵画”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痊愈了。 这幅“高熵画”的创作灵感来自万字符
引子 2020年暑季,我们乘坐高铁赶往汉中市洋县,开始了对朱鹮保护历时两年的采访。 首先采访的是“朱鹮发现第一人”——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刘荫增。 刘荫增八十四岁了,耄耋之年,他从北京搬到洋县定居。说起洋县,他充满了感情:这里植被繁茂,气候温润,稻田似网,河流如梳,是颐养天年的风水宝地——他的声音仍然像年轻人一样洪亮。尽管头发近乎全白,但精神矍铄,充满活力。 茶几上,已经放好了他为接受采
敦煌的三原色 敦煌的三原色,是用沙粒 泥土和盐碱,在众佛 沉重,且沉静的 身上 调和而出 在敦煌,只有沙粒 只有泥土,也只有大地结痂而出的盐碱 可以任由大风,在时间里挥霍 那些困在沙漠的人 伸出手指,像在绝地抓住 生命之中,剩余下的原色 在他们手上,一块石头 也是一个,活过的 生灵 在他们手上 大地,从来也不是 一贫如洗,这些被大风漫卷在时间深处 又被过度挥霍过
程序 所有不能完成的,都会变成燃料或 冰块。用程序取消另外一个程序 有助于语言转移支付 我派遣一个伤口送别你—— 它看上去极像昨夜那钩红月亮 麦克风不会莅临——耳塞堵住了耳朵 你提供少许妄想给我 就足以使整个世界发生裂变 来呀,红胡子绿头发春火 鸟鸣如果不从一杯早茶里涌出 晚间必有一个匈奴人 去山顶上掳来一场冷雪 谁调教大海上的落日,谁就会看见 自己体内的深渊。一副蒙面
雨水 我怀疑春光里融化了几条鱼 鱼被融入之前可能吞下几片雪 可能正在冰下打盹 然后一瞬间,我在雨水节气坐起来 那春光就毫无征兆地照射过来 几条鱼游走在脸颊上 在我都没有发现的泪光里 可能是在梦里和鱼约好了 一起去碰响春光,游走春光 普度春光。我发现我的面颊开始 解冻了。那冰封的泪曾直插心水 曾经,雪选择在夜里慌张地躲开泪水 曾是不会下坠的死水。我感谢鱼 让我第一次发现春
未完待续 雪来得很快 ——它知晓我的等待 我顶着雪 走过曾经结满樱红色果实的树林 果核里藏有十月最好的记忆 枝叶托不起雪花的重量 雪无处可去 我们需要找到另外一片荒芜,来安放 琐碎,隐忍 和无法言喻的不安 越过黑夜,细小的雪粒被风吹起 又开始了它身不由己的奔波 悲悯 一只麻雀的幼鸟 浑身沾满泥土,在李子树下瑟瑟发抖 这只鸟幸运地躲过了邻居家的胖猫 却被昨夜的大雨困
海水 作为地球的血液 我们辨明后就惊诧了 我们是跟地球不同的生物 我们是寄生者 我们吸食海水的滋养 海水并没有拒绝 当夜晚降临后 我愿意守候在它旁边 听它起伏的内心带我 进入宽阔 也进入未知的生命前途 甚至是痛苦和彷徨 但我所幸没有绝望和恐惧 从它怀里生出的月亮 送给我明亮和思念的安抚 送给我与生俱来的奋斗的风暴 大雾 它是世界的灵魂 或许远古就开始在观望
中年说一 喜欢在安静的时候,听一滴雨从房檐垂落 那样的解脱,一次比一次干净,毫不拖泥 带水 寂静的清晨,远处传来一声布谷鸟的叫声, 悠远 尽管从未窥探到鸟窝,够了,那鸣叫已足够 配得上神清气爽。如果是夜晚,整个尘世 都熟睡了 那夜的黑,沥干白天的喧嚣,那一下一下 均匀的钟摆声,就是 安静的呼吸。这些听起来的卑微,都是值 得致敬的崇高 最好能安静地坐下来,喝一杯茶
1 八月以后,夏结束 呼伦贝尔就有了枯荣 有了蒙古汉子般的执着与决绝 旧疾无药可医,当星火渐暗 想和你走遥远的路 看野花逐渐凋零的牧云山顶 那是大兴安岭的风吗 再一次绾起深情 给我们云朵,羊群 马的平仄,荡出莫日格勒的涟漪 2 从昆都仑到海拉尔 从阴山脚下,到冬去春来 你笔意深深,烈酒浓浓 有时倾斜,有时朦胧 想和你走遥远的路 白桦林的惆怅,金帐汗的辽阔 额尔古
埙站在城墙上 长安城,安定门 埙,站在城墙上 撞击体内发芽经年封闭的,山火 把所有的乐质镶进河流 把古城留下 把墙拆开 在垭口种植举着烈焰的海棠 陶土的音色朴拙抱素 诱人,摘食喜玛拉雅山上的小野果 珠穆朗玛的雪,如盐霜 和棉花,与温饱无关 白的虚构,高度比天空更辽阔 高耸入云的地方 草木含羞。那个长期未被人踩踏的地方 等待辟出一条可以飞翔的共同的道路 天壤云泥间,风
在晋西南,我对粮食的刻骨记忆无出小麦、玉米、大豆、高粱和黍米之外。 一年一年,它们带着成熟和饱满换了晋西南一块又一块地方,仍然如火如荼地活着,仍然如恩典于斯,并最终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成为我们生命的一个片段,成为我们…… 玉米册页 玉米是洋物种。 在晋西南,它们被视作披散着金发的洋女人。 这是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没有人会认为亭亭玉立的玉米应该是男的,男的应是它另一个身材高大红脸膛的亲
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ław Miłosz),波兰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史家。1911年,出生于波兰第一共和国的立陶宛。“二战”期间在华沙从事地下反法西斯活动。“二战”后在波兰外交部供职,曾在波兰驻美国及法国使馆任文化专员和一等秘书。1950年护照被吊销,后选择了政治流亡的道路。先在法国获得居留权。1960年,应邀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授。1961年起定居美国。曾荣获波兰雅盖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