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了家,开始了自己的生活。日子像一个个部落,远远近近,很快就留在了身后,留下了考验的滋味和痕迹,人们给它起名“社会”。 它曾很新鲜也很古老地召唤我们,吹着希冀的风,下着未知的雨,起伏着诱惑的群山和灾难的河流。每一个部落都没有边界,或圆或直,扑朔迷离,不安、适应、回首、思索、躁动、落寞、得意、调正、转向……不知是社会在推着我们走,还是我们拽着它走,一年年折腾,我们有知有觉地木已成舟。 于是
总是喷涌、喷涌,却抑制着过度的倾泻,使回旋的激流,保持着持续的深情。 并非深不可测,连地球的直径都早已计算出来了,我们面对的深渊巨壑,其深几何、其宽几多,在数学上都不是难题。但它的喷涌,的确有着更复杂的起源和深度。或许起因于地质深处断裂的阵痛,一种无法治愈的创伤,成为思想的源头。 总是在我已倦于跋涉的群山深处,突然,我看见盈盈水光。我跪在它的面前,用双手掬起,这远道而来的倾诉慰藉了我。 那看
岁月随叶子落下。 深秋,每天窗外的风景都不一样。我的客厅有十二扇窗,也就切割出十二个画面。秋天比春天更有变化,也更五彩斑斓,因为春花是陆续开的,秋叶却几乎能同步,在几天之间就千变万化。 每天坐在窗前看秋风起、黄叶飘零,尤其是槐树的叶子纷纷掉落的时候,还以为天上飘下了雪花。叶子不断告别枝头,树梢也就一天比一天稀疏。悲秋不同于伤春,因为春花之后,还有夏叶,像樱花,一边落英缤纷,一边新绿已经像是绿色
人生就像历劫,细心这个筹码护身符一样,为你避开一个又一个劫数。 有人问查理·芒格是怎么减少决策错误的。他说,自己有个纠错的小本子,每次犯错都会在上面记上一笔,说明犯错的原因,每次决策前都会把之前的错误重温一遍,这对决策的正确率有很大的提升。 用纠错本只是一个很小的习惯,但这个细节却能让查理·芒格做事时变得更加细心、谨慎,做事更有质感,投资眼光更精准。 日常习惯中,在细节上多一个心眼,你的形象
原来,无间的亲密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突然想 疫情过后 还活着的话 要骑摩托 一路走亲访友 看到每一个故人 都拥抱 如果有人不在了 就抱一抱他的老母亲 如果老母亲也不在了 就抱一抱 他家门口的树
我言秋日胜春朝。 十里明湖一叶舟,城南烟月水西楼,几许秋容娇欲流,隔著垂杨柳。 远山明净眉尖瘦,闲云飘忽罗纹绉,天末凉风送早秋,秋花点点头。 【译文】明湖上荡漾着一叶扁舟,城南的烟雾和月色笼罩着西楼,月光下水波荡漾,犹如女子娇美欲滴的容貌,在隔岸的杨柳后忽隐忽现。远山明净似美人的弯眉,闲云飘忽似美人罗衫上的褶皱。凉风送走了早秋,秋日的花儿被风吹动,好似向我点了点头。
一位穿着汉服、手持望远镜的中国古代女子,刷屏了INS等一系列国外社交网络,以她为内容的人物插画也十分火爆,深受年轻人喜爱。 没有清晰的照片,艺术家们就纷纷拿起画笔、佐以想象,用一张张画作表达对她的敬意。汉服与望远镜,看上去似乎并不搭调,却是她最著名的特点。 儿童科普读物《STEM界的女超人》中,她的出生和死亡,成了重点标注的“大事件”;美国畅销书《勇往直前:50 位杰出女科学家改变世界的故事》
什么是令年轻人的生命和生活提升,且硕大丰美的砧木呢?也许是《论语》,也许是《列子》,也许是诗词,也许是古希腊悲剧,也许是韩、柳、欧、苏的文章,也许是所罗门王的《箴言》…… 一个人活一辈子,总要来想想和农业有关的事,因为这是人类非有不可的重要事项。 所以有一天,我给一位在宜兰的农人打了个电话,去询问有关农艺的事。 他原是上班族,也就是俗话说的“吹冷气的”那种人。几年前,他毅然决定回故乡务农
我居楼上,窗外无绿,时感空茫。一次突发奇想,在阳台外下层的屋顶上放一木盆,植木一株,不久枝长叶长,绿意盈窗,与屋内草木内外相应,生气盈然是也。 然而,我人太随性,事情又多,常常忘了窗外还有一株小树,忘了浇水。有一段时间荒芜了太久,致使小木枯萎死去,这使我颇为惋惜,并发誓不在窗外再种任何植物,免得再犯下这种叫人家“为我而生、因我而死”的罪过。 转年,一日伏案工作,忽见窗外一枝新绿向我招摇,开窗一
作为当下文坛的“60后”,沈俊峰拥有比较丰富的工作经历和生活阅历:走出校园后,他在大别山区做过人民教师,在省城合肥当过政工干部,编过报刊,供职过中央某机关权威媒体。在已经不算太短的人生跋涉里,在不止一次的举家迁徙和角色转换中,俊峰并非总是一帆风顺、水到渠成,他也遇到过困难与周折,也产生过纠结与困惑。只是这些,都不曾消解他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正直和善良,更没有让他改变一向恪守的积极、热忱、健朗的生活态度
老作家吴泰昌有“文坛活化石”的美誉,笔下多文坛掌故、文学史料。这篇散文描写了吴泰昌童年时代一段阴冷灰暗的生活,文字诚挚灵气、朴实洒脱。在阴冷灰暗的色调下,一个红红的小辣椒构成了一个温暖的、贯穿始终的意象,成为一笔亮色,暖了他的童年,也暖了读者的人生。吴组湘称赞吴泰昌的散文“是随随便便、毫不作态地称心而道,注重日常生活和人情事理的描述,读来非常真切、明白,又非常自然而有意味”。 一九四六年春天,我
读罢张恨水的这篇短文,脑海中会出现一幅幅市井小画,耳边能听到不分昼夜寒暑的小贩的吆唤声。在北平这样的环境里,有这样的吆唤声,便有了一种情调的美。吆唤声多短语,有节奏、有气势,鲜活如晤,让人情不自禁一遍遍地跟着在心里吆唤。如今的广告令人眼花缭乱,却唯独缺少一种人间烟火的市井暖意。这正是《市井拾趣》令人感动的原因之一。 我也走过不少的南北码头,所听到的小贩吆唤声,没有任何一地能赛过北平的。 北平小
城市化的潮流,让现代人对乡村和城市的情感愈发复杂微妙。城市成了物质和欲望的赛马场,乡村(自然)则成为灵魂的栖息地。“天人合一”自古深入人心,对乡村和城市的不同态度,其实是对生命和人生的认识、思考和最终的选择。“乡里人终需走进城市,城市人终需回归乡村。”这或许是现代人绕不过去的心路历程。但是,在当下城市与乡村的两难选择下,在向未来的推进中,城与乡的气息如何息息相通,却能看出一个人的生命智慧。 就有
是哪根筋搭错了呢?1990年,我26岁那一年,突然迷上了唱歌。 1990年总是特殊的,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而我对写作似乎也失去了信心。可我太年轻,总得做点什么。就在那样的迷惘里,我所供职的学校突然搞了一次文艺汇演。汇演行将结束的时候,我的同事,女高音王学敏老师,上台了。她演唱的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她一开腔就把我吓坏了,这哪里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王学敏呢?礼堂因为她的嗓音恢弘了,她无孔不入,
小时候我在四川,总爱长时间流连乡间小道。无目的地行走、奔跑,喃喃自语、高声唱歌。夏天鸣蝉如密网裹住双耳,冬天湿泥顽强团在鞋底。眼前道路无尽延伸,心中异想呼啦迸响。火花四溅,大汗淋漓。我如感受不到全世界一样行走在全世界里,如鱼感受不到水一样畅游在水中。不时磕着碰着,伤痕累累。伤口不肯愈合,浑身到处都疼,到处都不安分。身躯是密室,年龄是禁限,重重封印无穷大的热情和伤心。然而话语之中有裂隙,眼睛中也有,
过去影响了现在,现在必将影响将来。只要你一息尚存,一切都还不算晚;只要你想改变,变化就会发生。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化的范围就比较狭小了,但狭小并不等于消失,永远不会有一个不能突破的界限。你可以奔突而去,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 很喜欢一句话——死亡是成长的最后阶段。我们一生都需要成长,直到死亡。 骨骼的成长,在二十几岁就已经完成了,从那以后,我们不再长高。但是,骨骼细胞还是在不断的更新当中,每
聒噪的蝉鸣、炽热的阳光、满目苍翠的大树、空气中草木的清香混杂着被曝晒的柏油路的味道——那是夏天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仔细寻觅着这味道,像拿着一块失落的拼图,试图完成整个版图。那块版图上熠熠闪光的,正是我的青春。一生只有一次的青春啊,我堵上从心口喷薄而出的意难平,拿着那块失落的拼图,一次一次叩响回忆的大门。 听见了吗?我的青春。听见了,就请回答吧! 一 第一个开门的就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还是
我一直在想,能与蛙老师和山老师相遇,梨花沟里的孩子们多么幸运啊。 我们的学校孤立于沟口,远离市区,师生们每周回一次家。单调乏味的生活,狭小逼仄的空间,孕育出老师之间种种不长久的爱情。而蛙老师对学校、对教学,几乎怀有一种殉道般的情感。 我叫她蛙老师,因为在她跟前,我第一次知道了蛙类传宗接代的秘密。她原是物理老师,但在学校师资紧缺时,她勇敢地承担起了生物课教学。那些年,作为一门副课中的副课,生
路遇一辆停下的小三轮车,车下一大盆倒扣滚落的咸鸭蛋,淡青色的壳有些裂开缝,有些摔烂变形了——看上去都是熟的。 车的主人放弃了收捡,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捂住脸,没有管人来人往,不知道是不是在暗自哭泣。 这一刹,大概是很多懊恼、绝望一起涌上来,打击得心碎了吧? 我赶着在约定的时间内去办事,没有停下来安慰他,或者掏钱买几个咸鸭蛋。虽然很想那样做,虽然我也知道,无论有没有人伸手,最后他会站起来
夜里梦到母亲,我哭着醒来。醒来再想捉住这梦的时候,梦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一直看到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发亮。 眼前飞动着梦的碎片,但当我想到把这些梦的碎片捉起来凑成一个整个的时候,连碎片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眼前剩下的就只有母亲依稀的面影……在梦里向我走来的就是这面影。我只记得,当这面影才出现的时候,四周灰蒙蒙的,母亲仿佛从云堆里走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同平常不一样
每每想起父亲,我便会联想到高考那年的事,如果没有父亲的奔走,我的人生必定要被改写。 当年我读书的时候,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高考考学生,录取考家长。”对大多数学生来说,这当中的纷繁复杂,远超出十几岁孩子的社会经验范围。可以说,当年高考录取的过程,着实是我的第一堂社会课。 中国传媒大学那时候还叫“北京广播学院”,播音专业属于艺术类招生范畴,要先经过几轮专业考试,合格之后拿到一张文化考试通知单,再参
故园风雨前,百花未凋零。曾经那些被花香浸润的华年,在我的记忆里始终鲜活。它们给我的头顶升起灿烂的阳光,给我的脚边洒下明亮的山花,在我依偎的土地抽出谷物庄稼,天空湛蓝,云朵永远柔软洁白。 记忆中,新一年的花事以迎春始。 在乡下老家,迎春是太过平凡的植物,无论是在山间地头,还是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它那挨挨挤挤、整排垂挂着的花枝。沉郁的苍绿从路边或田边冒头,一路流淌下去,遮住半面崖壁。待冰河刚一解
去年冬天,在厦门出差,经过一个地下通道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张床,让我非常感慨。 厦门四季都是暖和的,很多流浪者都常年栖息在地下通道里。所以那天看到这张床的时候,原本并没有觉得怎样。第一个吸引我注意的是那只大熊,毕竟通常的流浪人都很少会带着这样“累赘”的东西。走近发现,和其他流浪者的“窝”相比,这简直就算得上是一个家了,床上的被褥一层层铺垫得很整齐,床头的瓶瓶罐罐更是像列兵一样一丝不苟。 猛然间,我
1在一个小镇上,有一家心愿面包店。面包店里卖两种面包,一种是心愿面包,一种是普通面包。 每日清晨,面包刚出炉的时候,麦香总会飘满整个小镇。小镇的居民以为香味是从心愿面包传来的,因为他们只记得这家面包店卖心愿面包,而忘记了无人问津的普通面包。 心愿面包的口味多种多样,有豆沙味的升职面包、起司味的加薪面包、巧克力味的运气面包等等。它们都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包如其名,吃下便能实现相对应的愿望。 听说
有一把刀,虽然刀身没有生锈,也没有卷刃,但相形之下,刀鞘却很脏。 要说为什么脏,只因为它被毫不介意地扔在路旁的草丛里了。这把刀被扔在这样的地方,为什么?因为它是一把不幸的刀。 一名远游装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一位擦肩而过的老人打招呼道:“你到哪里去?” “待在这样偏僻的乡村里,势必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我要到京城去,大干一场,一定要捞到地位、声誉和富贵给大家瞧瞧。” “能那么顺利吗?” “当
高高的天空中有一只鹰在飞翔。她远远地就看见下面有一只鸽子,她决定要抓住那只鸽子。鹰俯冲下去,但当她接近地面的时候,发现那只鸽子已经躲藏到一个在树下坐着休息的人手里。 “请把我的猎物还给我吧。”鹰恳求那个人说。 “你再去寻找其他猎物吧。既然这只鸽子到我这儿来寻求保护,我就不能不帮它。”人回答。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其他猎物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我的孩子们已经饥肠辘辘,正等着我带吃的回去呢。我
尝过海蜒味道的人没一个不说它咸香鲜美。拥有这种咸香鲜美的,大多是一种眯眼海蜒。 海蜒是最小的海产品,最大也只有10厘米左右。人们大多喜吃长得较大的海鲜,如大黄鱼、鲳鱼、带鱼、铜盆鱼等,越大价越高。 唯独海蜒,人们喜食小的。蜒就想不明白,人们总是在它们还未成形,连眼睛还未张开就把它们捕捞上来,晾干而食,且越小越吃得美滋滋。 看那眯眼海蜒,只有火柴梗般细小,一两厘米,黄白色,仅头部有一个小黑点,
我家庭园正中偏东一口井的旁边,有一株年过花甲的柿树,高高地挺立着,虬枝粗壮,过于壮夫的臂膀。因为枝条特多,大叶四展,因此布荫很广。到了秋季,柿子由绿转黄,更由黄转为深红,一颗颗鲜艳夺目,真如苏东坡诗所谓“柿叶满庭红颗秋”了。 柿是落叶乔木,高可达二三丈。每年春末发叶,作卵形,色淡绿,有毛,叶柄很短。夏初开黄花,花瓣作冠状,有雌性和雄性的区别:雌性的花落后结实,大型而作扁圆形的,叫做铜盆柿;较小而
也不是突然闯入这片竹林的。昨晚抵达这里,我们本就打算游览这座山的竹海。只是早晨醒得早,我起床推开窗子,发现昨晚下榻的宾馆就在竹林里。于是我出了宾馆,信步走进了这一大片竹林——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半夜里听到的雨声,竟然不是下雨,而是风吹竹林,竹叶发出的簌簌声。 风停了,竹林无边地安静下来。竹林梢上有竹林鸟的叫声。眼前竹子秀颀的枝干湿淋淋的。竹叶上蓄含着的露珠,不时地往下嘀嗒。静静地走在竹林里
秋风中,与一架累累扁豆相遇,觉得秋色丰饶,寻常巷陌间也有繁华。仿佛那扁豆架是一座紫色的草庐,里面住着淳朴洁净的妇人,她的微笑里有着温暖丰厚的情意。 平常的日月,无惊无艳,但自有一种沉实和动人,就像一架扁豆在秋风里。 每日出门和回家,会路过巷子口的一户人家,那家院子里种有扁豆。夏天的时候,那扁豆只是在勤快地生长叶子,枝枝蔓蔓、层层叠叠,大江涨潮一般地汹涌堆绿。紫梗绿叶,我知道秋天一定会结紫色的扁
一个人喜食黄瓜,已不是什么秘密。 清晨,坐在院子里,不抽烟、不喝茶,将一盘黄瓜切成细段,慢慢吃着,也是一件趣事。黄瓜,是一种家常菜,或者说,是一种另类的水果。许多人吃不起水果,便拿出一根黄瓜,大快朵颐,看似一件幸福的事情。黄瓜,似乎应该属于乡下。城里全是钢筋铁骨,黄瓜的枝蔓无处安置。你看,城市里楼太高,遮住了阳光,完全没有土气供黄瓜呼吸。 生在乡下,骨子里对黄瓜有一种亲近感。 我熟悉黄瓜,犹
喜欢吃蟹,最初喜欢吃肉蟹。肉蟹用姜葱炒、清蒸或用麻油捞生面,都是人间美味。 后来,爱上了鸡油花雕蟹,汁厚味浓。花蟹用来清蒸或用蒜蓉蒸,也很不错。 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豉椒炒膏蟹,愈多蟹膏愈喜欢。 很多人爱吃大闸蟹,我只爱吃大闸蟹粉,反正已是最好吃的部分。 有一段时间流行吃澳大利亚皇帝蟹,这庞然大物得找几个朋友一同分享,蟹膏用鸡蛋白来清蒸,曾是我喜欢的菜式。 一度又爱上油焗重皮蟹,非常香口。
条子泥,世界自然遗产地的天空下万鸟翔集。滩涂的另一边,大地深红,一大片碱蓬草滩 “久待深闺人初识”,我且用“红云三十里”来形容这片大地的开阔和“惊艳”。 我是最近才发现并且走进那片红草滩的。国庆假日,与家人朋友一起去看条子泥。正午时分,大海正在涨潮,海浪汹涌,呼啸的海风几乎要把岸上的我们直接带到大海里去。风声里,没看见太多的鸟,转身,却看见了这片碱蓬草滩,一大片的火焰红。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我
我爱鸟。 从前我常见提笼架鸟的人,清早在街上溜达。我感觉兴味的不是那人的悠闲,却是那鸟的苦闷。胳膊上架着的鹰,有时头上蒙着一块皮子,羽翮不整地蜷伏着不动,哪里有半点瞵视昂藏的神气?笼子里的鸟更不用说,常年关在栅栏里,饮啄倒是方便,冬天还有遮风的棉罩,十分的“优待”,但是如果想要“抟扶摇而上”,便要撞头碰壁。鸟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它的苦闷,大概是仅次于粘在胶纸上的苍蝇,它的快乐,大概是仅优于在标本室
狗自己独处时绝对不会玩耍——我已经充分注意到这件事情,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确信,也能这样断定。 狗如果被单独弃置在一旁,就会显出动物式的一本正经来。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就东看看西望望,或是坠入沉思中,或是睡觉,或是抓跳蚤,或是咬什么东西——比如刷子或是你的鞋子——但是不会玩耍。 只要是独处,狗就不会追自己的尾巴,也不会在草地上兜圈子跑来跑去,不会嘴里衔着小树枝,也不会用鼻头去推小石子。这些事情
有一次,庄子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那是一只多么可爱的蝴蝶呀!翻动着小翅膀在花丛里飞呀飞,完全忘了自己是庄周。突然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庄周。这就真不知道,究竟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这个故事非常精彩。原文是:昔者庄周梦为胡蝶(蝴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这段话的文学性是非常强的。“栩栩”是欣然自
瓦:一直寻找的那一点不知在谁的心里 我始终在想,谁是那气势磅礴的一横,谁是那心腹的一点?谁在一直跪着没有得到恕罪,谁在深夜入室行刺,掏出一枚心脏?重重的一横,难道是一切罪恶之始?或者反抗镇压的力量之源? 那一颗心,一座大厦的奠基石,一盏朝廷的灯,一个人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意念的产生及命运的出发点。 一口悬挂的洪钟,千钧般沉重,重重地击中那一点,正是要命之处,一切迎刃而解。 于是,在古老的乡
我们通常把喜欢晚睡的人戏称为“夜猫子”,所谓夜猫子,也就是猫头鹰的别称。巧合的是,在英语中,那些在夜晚精神矍铄的人,也被称为 “夜里的猫头鹰”。 在各种鸡汤文和励志成功学著作中,那些智商超高的人生赢家几乎都是夜猫子,比常人更聪明、更精力充沛。比如学霸云集的哈佛大学,到了凌晨4点,图书馆里还是灯火通明,比尔·盖茨每天只睡4个小时,诸如此类等等。 但实际上,夜猫子真的更聪明吗?对于这个问题,认知心
很多人有这样的体会:听到一个笑话,觉得很好笑,但是下次自己跟别人讲的时候,往往效果不咋地。这是怎么回事呢?答案是:这个笑话它还不是你的。 第一,最近我看到涂子沛老师文章里有一段话说得好:要想让一个笑话变成自己的,要分三步走。你得记下来。第二,你得能复习,要能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那种感受。第三,你还得把它讲给别人听,感受听的人不同的反应,然后再优化它。这三步都做完了,才能说这个笑话是你的了。
最早知道贝加尔湖,是源于苏武牧羊的故事。摹想中的贝加尔湖是一个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不毛之地,那里空旷寒冷,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冰天雪地。 8月的一天,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北京—伊尔库茨克—落地,转大巴,一个小时后,我就站在了多年来心心念念的神秘之地——贝加尔湖畔。这座距今2500多万年的淡水湖,位于俄罗斯西伯利亚西南角,是世界上储水量最大、水位最深的内陆湖。从地图上看,贝加尔湖就像一弯蓝
“我想印个选集了,因为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文章,说句公平话,我实在是比某些时下所谓作家高一筹的。我的工作行将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会比这些人的作品更传得久、播得远。我没有方法拒绝。”这是1933年,沈从文回湘西途中,给张兆和书信中的句子。 在中国现代作家中,还有谁如沈从文一般,如此自负,自负到令人肃然起敬呢?自然,这是沈从文的家书,是在心爱的女子面前,表达思念之情的喁喁私语。然而,张爱玲说,“夜深闻
园中野草渐离离, 托根于我旧时的脚印。 给他们披青春的彩衣, 星下的盘桓从兹消隐。 日子过去,寂寞永存, 寄魂于离离的野草, 像那些可怜的灵魂, 长得和我一般高。 我今不复到园中去, 寂寞已如我一般高。 我夜坐听风,昼眠听雨, 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我想活得像一朵云 这朵云,最好活在高原的蓝天 孤单,自由,而不失高洁 即使有一点放荡不羁 也是在天空的宽恕以内 没有强大的云海,作为组织 更不要厚重的云层,当作后台 向往一种简单的幸福 使姿态也变得简简单单 不管群山是否仰望 不管江河如何评判 不管方向是否分为西北东南 哪怕就要消散于无形 也保持一种对天空的忠贞
风吹着早晨,也吹着黄昏 空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不知道,哪一粒氧离子 会进入我的血液 哪一个二氧化碳分子 是从你的肺中呼出 空白向四围延伸 我们在无限中移动 灵魂若有形状 它一定是四边形 作为一名理想主义者 我总是固执地在白纸上 画上更多的三角形 在风中,在不确定的空气中 给旋转的球体 二百七十度的谅解
苏娜旺姆 藏族,2003年1月生于甘肃甘南,现就读于甘南藏族自治州合作一中。 作品散见于《十月》《杨子江》《中国诗人》《星星诗刊》《诗林》《漠风文学》《甘南日报》《大西北诗人》《关东诗人》《黄河三峡》《作家前线》《南疆诗刊》《全球青年诗刊》等报刊与微信平台。
施远方,云南省作协会员,普洱市作协理事。在《中国边防警察》《边疆文学》等多家刊物发表诗歌、散文、小说、评论等200多万字。出版《煮熟的冰》《路过岁月》《茶海墨涛》等作品7部。 我喜欢透明澄澈的文字,苏娜旺姆的诗歌有这样的质感。《关于树的答案》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像极了阳光。 诗的第一节,作者写了一棵冬天的树。她把一棵树称之为“终年漂泊的树”,很快就进入了诗境,这让人惊讶。多年前我曾写过《
周国平,1945年生于上海,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当代著名学者、作家、哲学研究者,是中国研究哲学家尼采的著名学者之一。代表作品《人与永恒》《周国平人生哲思录》《守望的距离》等。 瘟疫,曾经是一个离我们多么遥远的词,无人能够预想到,它竟落在了二十一世纪的我们头上。在经历了SARS的灾难以后,现在来读《鼠疫》,我们会有异乎寻常的感受。 加缪的这部名作描写了一场鼠疫的全过程,时间是上世
吴晓东,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教研室主任,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出版《阳光与苦难》《象征主义与中国现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史》(合著)《记忆的神话》《20世纪外国文学专题》《从卡夫卡到昆德拉——20世纪的小说与小说家》等作品。 加缪的长篇小说《鼠疫》写的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地点是阿尔及利亚的地中海海滨城市奥兰。由于鼠疫的迅速蔓延,大批居民的相继死亡,当
真正的文学大师都是耐心的,在读书的道路上,他会静静候着你的拜访和邂逅。如果机缘不到,与之擦肩而过,那也不要紧,或许在人生的下一站,他会以更加热情的笑容迎接你到来。 阿尔贝·加缪于我而言,其意义正是如此。他曾在诞辰90周年(2003年)的那个夏秋之交,透过横亘数月的SARS流疫所造成的恐慌,冥冥中直指我当时充斥心头的荒诞情绪,以谋杀(《局外人》)和瘟疫(《鼠疫》)的老套故事,向我残酷展示了世界存在
陆春祥,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浙江传媒学院、浙江理工大学等客座教授。出版杂文随笔集《新世说》《病了的字母》《新子不语》《焰段》《字字锦》等十余种。作品曾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上海市优秀文学作品奖、中国报纸副刊作品金奖银奖等。 元末明初的文学家、史学家陶宗仪与诗人、书法家杨维桢有过许多唱和之作,其一云: 移家正在小斜川,新买黄牛学种田。 奏赋不骑沙苑马,怀归长梦浙江船
诸荣会,江苏教育出版社编审、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曾在《人民日报》《文汇报》《人民文学》《散文》等发表文学作品400多万字,并在《扬子晚报》《钟山》《美文》等开设散文专栏。出版散文集、长篇人物传记、书法理论专著《风生白下》《风景旧曾谙》《叶名琛传》《读碑帖》《腕下风流》等25种;获“金陵文学奖”、“紫金山文学奖”、“孙犁散文奖”、“冰心散文奖”等。 常听到有人说,“如
很多人在为人处世上,对人对己,都习惯往前看。运动,习惯往前;生活,也是往前看。这种“前”,更多的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这样的本能,占据了多数人的思维。其实,有时逆本能而行,也能收获奇效。比如运动,有的人爱倒着走,保健效果亦很好。而在生活中,反向思维更是通往成功的一条捷径。 怎么把人生“反”过来呢?关键的一点,就是延迟和压抑本能。 比如说,对于大学毕业的学生而言,下一步该怎么做?很多人从本能出
罗璐瑶 贵州榕江人,水族,1999年8月出生,现就读于贵州民族大学文学院。爱好写诗,喜欢从生活的细微末节寻找快乐。 起初,大地母亲告诉我 要用一百只鸟的灵魂 弥补月色斑驳 树梢用沉默传来呼救 错误在麋鹿身上流转 这冒失的山峰冒失的春风 以及拥有青草味的青草 邀我用嘴巴品尝春天 成为麋鹿那日 西山就支配起整座宿命 我只是一只奴婢 谈何容易 这肝肠寸断的轻易间 两只鹿角直
李绒绒 1995年生人,笔名砂粒、粒子,喜爱诗歌与写作。诗文散见于《中国诗歌》《飞天》《甘肃日报》《诗歌高地》等报刊。 将九月的花草、果木、烈酒 碾碎了、晒干了 全部倾于眉目之上、指尖之余 还有一些麦香和落尘 要将九月的姿势,装饰成疼痛分娩的模样 要跋涉,多走一些路程 譬如我的老师、你的老师 此刻会以更近的距离 在他们长久生活的地方 不敢遗忘、不能遗忘 我还能搪塞几笔 这
吴嘉琦 笔名蓝月,现就读于西北大学,热爱阅读与写作。作品散见于《中国青年作家报》 《人文与科学》《柳丝》等报刊。2012年创办蓝月工作室,任社长及主编至今,负责发行《蓝月独上》网络纯文学刊物。 食物最能体现一个城市的烟火气。 放假回家之后,或和家人,或和朋友,相约吃遍了所有想吃的家乡美食。 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精神状态自然好得不言而喻。但我觉得仅仅吃了是不够的,所以写下这篇文章做个小纪——
权蓉 女,现居呼和浩特,擅长写短篇故事,文笔清丽秀美,构思别致,有数百篇文字见于各类报刊。 日子么,就要自得其乐。像蚯蚓给自个儿截成九段,凑两桌打麻将的,还有一个端茶倒水的。 001 藏海镇原本叫大昌镇,我要去的藏海中学就在东山上。 旧学校用的不知是谁的一个大四合院,新的学校正在修建。 茜茜说,不出意外的话,正好我们开学能搬过去。 002 茜茜说得没错,因为宿舍也还在赶工,我们暂时
于时斜汉左界,北陆南躔,白露暖空,素月流天。 ——谢庄《月赋》 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 ——杜甫《秋兴八首·其三》 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 ——马戴《灞上秋居》 白云映水摇空城,白露垂珠滴秋月。 ——李白《金陵城西楼月下吟》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李煜《望江南·闲梦远》 萧索清秋珠泪坠,枕簟微凉,展转浑无寐。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