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是很好的旅游景点,但在大漠里长住,没多少人能做到。 沙漠能把人的孤独放大,无边无际的空寂凝成巨掌,好像武林高手向你出招,你没有内力抵抗,心里就会受伤。 其实人都是孤独的,只不过,繁华与人群能够掩饰孤独,麻醉一个人,骗他可以逃避孤独。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之时,你听到的只有自我对话,仿佛身处大漠,只是这孤独你不觉得苦,因为你知道自己心归何处,有强大的内力。 “敦煌女儿”樊锦诗曾坦言,她数次想
枕上诗书闲处好。 读枕边书首先是愉快、平静的心境,就像李清照所说的那样:枕边读书,心闲尤好。这时,阅读是一种权利,一种生活中的乐趣。 其次,我们白天的阅读或多或少有明确的目的,有些书是你根本不想读的,但由于种种原因不得不读。或者有些书实在无趣,但因为某项工作或义务,又无法绕过它。因此,枕边书也可以被定义为:你在自由状态下,自愿选择的读物。它们当然也可以给你带来获取知识的欣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纠
愚公移山的信念,全世界通行。 一开始,信心只在绝对需要的时候才移动山头,缘此,风景千年地屹立在那里。 但是当信心开始为自己广为宣传之后,人们开始觉得移山这个念头很有趣。但是人们只是改变位置而不去移山,并且越来越难发现,前一晚人们到底要把自己移至何处,于是把事情弄得越来越难解决。人们后来宁愿放弃信心,因此现在我们看到的山,一般来说都固定在原来的地方。 某一回,道路发生山崩,压死了几位旅人,这时
人们念旧,念的是回不去的时光和情分。 我爱一切旧的东西——老朋友、旧时代、旧习惯、古书、陈酿。 人为什么会喜欢旧?因为对于旧事物存在某种感情,值得追究一番。新会变成旧,肯定经历一段时光的披沥,并且幸存了下来,也许有点损伤,却大致良好。披沥即淘汰,优胜劣败,新生事物纵浪时间长河,随着水流翻滚冲撞,最后还能保存下来,质量自有一定水平。或者这样说好了,关于“好物”这件事,新未必不如旧,但旧物的好却是
我心归处是吾家。 你在早上碰落的第一滴露水 肯定和你的爱人有关 你在中午饮马 在一枝青丫下稍立片刻 也和她有关 你在暮色中 坐在屋子里不动 还是与她有关 你不要不承认 巨日消隐,泥沙相合,狂风奔起 那雨天雨地哭得有情有义 而爱情房屋温情地坐着 遮蔽母亲也遮蔽孩子 遮蔽你也遮蔽我
黄金华发两飘萧,六九童心尚未消。 叱起海红帘底月,四厢花影怒于潮。 【译文】黄金用尽,华发已生,而事业无成。白发飘零,但我那天生的童心却没有消失。我的心还可以激荡起花影和帘下的月亮,让房屋四周的花影像怒潮般涌来。
什么是真正的见识?见识有关于对世界的洞察,对人性的判断,对事物的取舍。 在我看来,见识分三个等级。 三流的见识是关于消费的见识,这却是很多人最引以为豪的。刀叉怎么摆,牛排怎么选,哪个酒庄好,哪个装修风格流行……这种“见识”是消费,你到了那个层次,自然会了解,只是一种圈子的熟悉。如果你不在那个层次,知道再多也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没什么用处。把这些当作金科玉律去模仿,只会东施效颦。 二流的见识是
记忆有时候很有趣,曾以为某些事会牢牢记住,可是不久后就遗忘了。而有些当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越来越清晰。 记得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我从县城去数十里外的老家。末班车到了镇上后掉头返回县城,我还要徒步走十几里路才能到家。 月色朦胧,机耕路一旁是山坡,山坡上种着许多玉米和芝麻;一旁是水汪汪的稻田,连绵的蛙声此起彼伏。四野清寂,正值玉米挂须、水稻开花的季节,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扑鼻的清
《因为爱,所以坚持》是第一本中国渐冻人的集体自我书写,收录了几十位渐冻病人和亲友在与疾病抗争过程中的经历、心情、思考和领悟。这本书的策划和主编葛敏也是一位渐冻症患者。本文系作者为《因为爱,所以坚持》所作序言。 去岁金秋十月,我与一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文友聚集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参加一个有关菲律宾华文文学的论坛。一次在大巴车上,后排来自光明日报出版社的编辑忽然对我说:“卢老师,我最近认识了一位渐冻人,她
羡慕那些有所见而不为所动的人。因为活得简单,就不会在多余的事情上纠缠;因为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就不再什么都想要。 有的人身在欲望的泥潭,心底却向往简单。这样的人活着,是一种挣扎。一方面俗世的喧闹逃不开,另一方面渴求精神深处的宁静。 当然了,挣扎说明还没有完全被利欲熏心。恰恰因为这样的苟且和妥协,才能让灵魂的一角始终葆有一片光亮。有的人入戏太深,已卸不下华服、洗不去油彩,他们深陷在各自的套路里,难
一篇文章如果同时具备饱满、大气、豪放、华彩,会是什么样的呢?读完彭学明先生的《永远的凤凰》,就知道答案了。作者写沱江河城墙,再写吊脚楼,再写古巷,再写祠堂,再写楼亭阁榭、九曲回廊、庭院戏台,由戏台又写到历史风云,写到南方长城!从苗族土家族受封建统治者的欺诈、剥削、奴役和剿杀,写到虎门销烟、保卫定海、嘉善抗日,写到苗、土人民抛弃家仇族恨,用鲜血和生命拯救国家和民族的危亡!再由过去写到现在,写到民间文
许多人写作,都不免人云亦云,毫无创新,这样的文章读起来令人觉得乏味。这就需要我们在写作的时候另辟蹊径,在立意上高人一等,写出来的文章才会令人眼前一亮,爱不释手。作家周涛的这篇《过河》,就是立意的典范之作,过河这件寻常小事,吟唱的是西部草原上的自然赞歌。一千多字的精短小品,写得波澜起伏、气势逼人。充满诗性质感的语言也是这篇作品的亮点。自然环境的壮美,马的个性与飘逸,老太太的年迈体衰及其瞬间迸发的力度
很多人都看过韩静霆的长篇小说《凯旋在子夜》,却不知道他的散文同样写得很棒。这一篇《冰灯》,借由冰灯讴歌那些虽短暂而永恒的生命,主题新颖而深刻。在点出本文主题“冰灯的生命是永恒”之后,作者铺开谈生命的意义。把生命比作寓言,不在乎长短而在乎内容,又把寿命长短不同、生命意义也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进行对比,联想到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芭蕾舞剧《天鹅湖》以及月夜悄然迸放的昙花,如此形成一个“面”,使得文章并非
庙门边上,有一个石炉,上刻四个字:敬惜字纸。石炉里还有余烬,把字纸放进去,有时有一簇小火,有时没有火,只见字纸慢慢变得焦黄,最终化为灰烬。 在山水萧瑟、岁月荒寒的家乡,我度过了非常美丽的童年。千般美丽中,有一半,竟与笔墨有关。 那个冬天太冷了,河结了冰、湖结了冰,连家里的水缸也结了冰。就在这样的日子,小学要进行期末考试了。 破旧的教室里,每个孩子都在用心磨墨。磨得快的,已经把毛笔在砚台上
南方的夏日,风总是那样慵懒,被一股股热量黏稠着,似乎动也动不了。因此,就算它再使劲,也吹不走天上轮廓分明的云彩,吹不走小区里藏匿于树叶底下阵阵聒噪的蝉鸣。只是倒也怪,这样的习习微风,却将一棵棵凤凰树给吹红了,像火把一样在小区里猛烈地燃烧了起来。触景生情,这个词语在此时使用自是再恰当不过了。从窗台一角映入的满满一眼的嫣红,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500公里之外的故乡雷州,在一所曾叫梅田小学的校园,此时也
互联网时代与前互联网时代的变化是显著的,就说最表层的东西——社交语言,它的变化就非常巨大。语言本身是个焦虑的东西,每个人都渴望自己的语言“管用”,这就是焦虑。 在前互联网时代,语言的焦虑主要体现在大嗓门和越来越快的语速上。但是,在互联网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嗓门和语速统统失效了。怎么办呢?只能靠修辞。我把互联网时代的修辞命名为极限化修辞,网络的语言走的是极限路线。与此同时,还有搞笑,因为搞笑可以缓解
我们怀念那年的滋味,其实怀念的不是吃食,而是回不去的匆匆那年,回不去的物是人非。 “每一只蜜汁手扒鸡都是有生命的。”两三年前,我告诉自己。所以我从来不愿辜负一只鸡。 吃鸡的岁月是高中,度过得浑噩,走得又太干脆。我发过誓我永远不会回忆这个地方,结果那次踏入校门,我突然想大声地告诉所有人——我想念一只蜜汁手扒鸡。 吃鸡要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搞到一只鸡。没有手机点外卖,唯一的方法便是
童年本来是一个码头,它并不非要精建细修,只要靠着江水,那么就可能无法拆除。因为我们踏上的是我们自己的船。我们是在奔腾的江水之上,那么我们就说,童年还是船! 我总是跟着外祖母在十六铺码头上船。这是个很老的码头,旧旧沓沓,房子都是仓库的样子,好像就是供挑担扛包人上船下船的地方,不需要别的讲究。无数的人在这里出发和到达,它的确只是一个码头。 可我跟着外祖母从这里出发和到达很多次了,它对我有着家门
从高中起,我离家住校,直至大学毕业。之后回家就更少了,和父母见面的次数,一年十到二十次。我不能想象和父母继续生活在一起,父母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早在我读高中时,母亲就反反复复地调侃我:客人来了。 她的玩笑中带着苦涩,偶尔会进一步阐述: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稀客了,偶尔才来一次。 既然是客人,招待起来要非同一般。我读高中时,学校伙食非常差,食堂里只有七八道菜,日复一日,就这么重复了三年。当时,从
不管走到哪里,北京时间晚上9点半和母亲通电话,是生活中的必须之事,20多年没有中断过。 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语速很慢,含混不清,仿佛远隔着万水千山。我的话,她似乎听不见,最近经常是这样。 母亲在电话里对我说:“我老了,耳朵有点聋了。”我为此焦灼不安,在网上搜索助听器,挑选了一款最好的。我想让母亲尽快用上助听器,希望她能恢复听力。 母亲今年98岁了,我每天晚上和她通电话,20多年没
虽说小羊驼糖糖是个吃货,做过嚼碎我的资料书、啃坏家具、偷吃猫粮之类的坏事,但它喜欢参与牧场各项社交活动的个性,给我们带来了无数谈资和欢笑。 最初发现它这奇特的个性是去年春季的某个下午。我从城里回家,妈妈正站在院门外,搓着手,脸色很难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看着她的脸。“是糖糖,跑丢了……我忘记关院门……”妈妈指着右面的小径,“它甩开蹄子,朝那个方向跑了。我越追它越来劲,一眨眼就不见影了。”
上苍厚我,从初中开始,听父亲在日常聊古诗,后来渐渐和他一起谈论,这样的好时光有二十多年。 父女两人看法一致的很多,比如都特别推崇王维、李后主,特别佩服苏东坡;也很欣赏三曹、辛弃疾,都特别喜欢“孤篇横绝”的《春江花月夜》…… 最大的差异是对杜甫的看法。父亲觉得老杜是诗圣,唐诗巅峰,毋庸置疑。而当年的我,作为上世纪八十年代读中文系、满心是蔷薇色梦幻的少女,怎么会喜欢杜甫呢?父亲对此流露出轻微的、面
川上弘美,日本当代女作家,作品有短篇小说集《故事开始》《神灵》《沉湎》等。川上弘美的小说,常会在贴近现实的日常生活中混入幻想的世界,对女性的心境刻画入微,常常创造一个个奇幻的童话世界。构筑这个神奇世界的支柱,是作品中大量出现的异化生物形象,因而她也被誉为“东方卡夫卡”。 两个月前,榎本告诉我,他在旅行途中得到一件奇妙的东西。 榎本是画家,又是高中老师,就住在我的楼上。因一起担任自治会干部,我
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他总是忙碌而辛劳地工作着。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灵魂就被远远地丢在了身后。没了灵魂,他竟还是过得很好——他睡觉、吃饭、工作、开车,甚至还打网球。然而有时候,他会觉得四周空空如也,觉得自己就像行走在数学笔记本里一张光滑的纸上,四周满是纵横交错、无处不在的网格线。 在某一次出差的旅途中,这个人半夜从酒店的房间里醒来,突然觉得无法呼吸。他看着窗外,却不太记得他在哪座城市。毕竟从酒店的窗
暮春去山里,经过一条小溪。阳光下,流水幽幽。红花已经谢了,绿叶越见苍绿。松针之绿、杉木之绿、槐叶之绿、柳条之绿、杨枝之绿、栎树之绿、枫林之绿、菖蒲之绿、芦苇之绿,触目皆绿。偶尔绿里一片红,是未谢的映山红,妍妍开着,略见颓然,在绿中躲躲闪闪。 通体翠绿的山,流水逶迤而来,白亮亮自山头到谷底,冰洁如月光一样流下,引得人停车伫步。远山的树、河岸的草、山野的风、田园的茶,一切的一切,刹那寂静,如同溪滩边
在遥远的滇东南,在奔腾不息的红河两岸,在巍峨绵亘的哀牢山中,有一片仿佛被施了魔法的神奇土地,那就是红河哈尼梯田。 哈尼梯田,是地球上最壮观的梯田,是华夏神州最壮丽的梯田,是独具一格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迄今为止,是世界上唯一的活态文化遗产,是唯一以民族命名的世界文化遗产,是唯一以农耕文化为内容的世界文化遗产。 古老而神奇的元阳,为红河州哈尼族聚居大县,是哈尼人的故乡和哈尼梯田核心区。哈尼梯田
一个人只要有幸在山中度过一日,以后纵是劳累疲惫,也绝不会再倒在路旁。无论命运如何,无论长寿还是短命,坎坷还是平淡,他永远富有。 温暖、晴朗的一天。植物、动物和岩石都在兴奋地震颤,树液分泌旺盛,血流涌动加速,水晶般的山体中每一颗微粒都在震颤、旋转,如星辰般欢快和谐地起舞。无论在何处,你都看不见沉闷,也绝不会想起它。永无停滞,永无消亡。一切都应和着大自然心脏的搏动,敲打着喜悦而有韵律的节奏。 珍
弥兴坝子周边有几座小型水库,坝子里有一条不算宽但四季不断流的弥兴河,因此这里空气湿润,一年中大多数时间,坝子上空云雾缭绕。 清晨,坝子里的村落正在浓雾的遮掩下穿衣起床,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四面传来:牲畜的叫声、皮卡车的喇叭声、摩托车的轰鸣声、人的说话声……这时会有一个声音从西南方向传来,这声音有金属的质地,坚硬、刚毅,又掺和着些许柔软。刚听见时很缥缈,声音逐渐近了,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它的模样,像一条边
在上海念大学时,中文系每月至少有两次雅集,饮酒时常常行“飞花令”。就是行酒令的人饮一口酒,先念一句诗或词,不论是自己作的,还是古人现成句,必定得包含一个“花”字;挨着个儿向右点,点到谁是“花”字,谁就得饮酒;饮后,再由饮者接下去吟一句,再向下点,非常紧凑、有趣。 上的每一道菜,我们也时常以诗词来比配象征。例如明明是香酥鸭,看那干干黑黑的样子,却说它是“枯藤老树昏鸦”。端上一大碗比较清淡的汤,就念
清人张潮《幽梦影》中有句话:“窗内人于窗纸上作字,吾于窗外观之,极佳。” 极佳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味觉,还是一种视觉与触觉。一个人站窗外,看别人在室里于窗户纸上写字。丽日瞳瞳,窗户纸上映着什么字?上看下瞧,左观右看,大抵是一些“清风明月”、“福禄寿禧”。字虽是反的,然而却觉得效果不错。这样的生活场景,往往发生在江南的某个风雅老宅院内。 生活有许多“极佳”,透视感很强,让人觉得事物的美妙。 冬
莲花次第绽放,月落蜀河 步履轻轻,拾级而上 这些自远方梦游而来的 青石,群兽安详;焰火,袅袅寂静 星光闪闪的眸子 照亮一些角落里 被遮蔽的事物 诗人孤独的背影,陷入朦胧 向上的青苔幽幽 黄州馆,高门敞开 杨泗庙,香火缭绕 迎着嘹亮的足音 望江亭上 那个眺望的女子,声调悠长 ——桐花开喽 ——桃花雨来喽 青山一道 虽有白鹭翩飞 碧水长天 风涛却一浪高过一浪 此
我是一个最枯燥乏味的人,枯燥到什么嗜好都没有。我自比是一棵只有枝干、并无绿叶、更无花朵的树。如果读书也能算是一个嗜好的话,我的唯一嗜好就是读书。 我读的书可谓多而杂,经史子集都涉猎过一点,但极肤浅。小学、中学阶段,最爱读的是“闲书”,就是没有用的书。比如《彭公案》《施公案》《济公传》《三侠五义》《小五义》《东周列国志》《说岳》《说唐》等等,读得如醉似痴。《红楼梦》等古典小说是以后才读的。 读这
2+2觉得生活很不公平。它觉得自己也是两个2摆在一起,甚至还比22多出一个加号,凭什么自己就没有22大呢?它很不开心,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和22一样,越证明就越痛苦。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荒谬,我却常常在人和人之间的比较中看到。人都有迷茫不安、认不清现实、看不清楚自己真正处在什么境地的时候。这样的时候,想要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痛苦、不安,对一切不满,被亏欠的感觉就产生了。我们强于他人的地方很容易
不少人对春雨情有独钟,究其原因不尽相同,有的喜欢它的若即若离,有的喜欢它的诗意盎然,有的喜欢它的步履轻盈,有的喜欢它的润泽万物。因此,便有了这许多关于春雨的曼妙之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沾衣欲湿杏花雨”“天街小雨润如酥”等等。 而我也十分喜欢春雨,个中缘由却与以上的种种不尽相同,如果真要说有点什么联系,那么可以说喜欢它的生发万物。在村庄里,春雨过后,极易滋生出一味野菜。这野菜长在山野之间,有一
有一档讨论度颇高的真人秀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这个题目取得很妙,很抓人,抓人的点不在于“姐姐”,而在于闪烁着古汉语质感的“乘风破浪”四字。在娱乐化的语境中,它营造出一种光明浪漫的英雄主义氛围,令人见之难忘。 一个振奋人心的词汇,背后一定有着不同凡响的典故。对喜读文史的朋友来说,“乘风破浪”的出处倒也不算生僻——它来自南北朝时期的名将宗悫(音雀)。 宗悫的名字不好读,名声却真不小。其身后两
“承传”是我们经常会触及的字眼,家族的收藏可以让人看到莫测的远处——只要物件不损毁,永远看不到收藏的尽头。 喜好笔墨的朋友来访,有时会提一卷纸,说是送给我的。摊开,已经很温润了,心里便琢磨纸的年头。他说是古纸,顺口说了一个年份。天啊,居然那么久远。他说的时候我静静地听,几次用指头触及纸,即便没有他说的那么久,至少也比我的年龄大多了。 后来又有朋友、学生送来有年头的纸,或者拉开公文包,从里边抓
1997年8月,大一暑假,社会实践回来,我一个人留在学校读书。中文系的学生除了读书,好像也没什么事可干。 为什么读,我也一直没搞清楚,但8月的那个黄昏突然弄明白了。多年来我一直想学法律,高考考砸了,进了中文系,像一脚踩空,整个人都茫然了。从来就没想过念不了法律系怎么办,所以整个大一我天天泡图书馆,没事就抱着本书,主要是为打发时间。 但那天的打发时间一下有了意义。黄昏时分我看完一部名叫《家族》的
………… 01 ………… 公元673年,唐高宗咸亨四年,天地之间闷热而潮湿,雨水如注。一个中年男人戴着斗笠,身披一件深色的蓑衣。这是大唐交趾县境内,道路崎岖而泥泞,他一边往前埋着头赶路,一边叹出一口气来。那气息里仿佛氤氲着他朦胧又难测的前程运数,未及细想便被斗笠上滴落的雨水敲碎了。心底是一洼无奈与委屈,更与何人说。 这个男人叫王福畴,他所在的这片土地在1400年后叫作越南;他有一个很争气又很不
来过黄山,看奇山、看云海、看徽派建筑。很多年过去了,奇山依然、云海依然,而林林总总的徽派建筑,在印象中变得有些依稀了。也许,我心里觉得徽派建筑是有生命的;有生命的东西总归会慢慢老去。 明朝,徽商崛起,聚集了巨大财富的徽州商人荣归故里,他们一面大兴土木,将大量资本投入到修祠堂、建园林、造宅第等光宗耀祖的事情上面;一面秉承“贾而好儒”的传统理念,将自己较高的文化素养化入了建筑的一砖一瓦之中,其建筑呈
葛吉夫是一位心灵学大师,他在巴黎建立过一所人类发展研究所,并经常在此给学生们讲课。每当葛吉夫讲课时,课堂上都是座无虚席,学生们听得很认真。不过,有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头经常和葛吉夫唱反调,葛吉夫在上面讲,他就在下面不停地抱怨老师讲得差劲,说他的话根本没有科学依据,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 课堂上的其他学生都很厌烦这位老头,可葛吉夫好像并不在意。几堂课后,老头终于没再出现,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从此教室
大自然孕育了许多身世传奇的生物,它们有的仅存在于化石记录之中,有的被认定已经灭绝多年。然后有一天,人们突然发现,这些生物竟“死而复生”,又出现在我们身边。每一个失而复得的“拉撒路物种”(指那些过去仅在化石记录中出现过、被广泛认为已经灭绝的,而后又在自然界中被发现的古老物种,意即“复活”的物种),都是大自然绝无仅有的珍宝,都是地球生态系统不可替代的基石。如果任由它们再次失落,人类终将饱尝生态恶化的苦
短篇小说并不因为篇幅短,即应先天不足!恰相反,正是因为它短,才需要又深又厚。您所知道的必须比要写的多得多。 ——老舍 短篇小说要有严谨的结构 怎么写短篇小说,的确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自己就没写出来过像样子的短篇小说。不过,根据我的写作经验来看:只要我有足够的资料,我就能够写成一部长篇小说。它也许相当好,也许一无是处。可是,好吧坏吧,我总把它写出来了。至于短篇小说,我有多少次想写而写不成。这
傅雷(1908年4月7日~1966年9月3日),字怒安、号怒庵,中国翻译家、作家、教育家、美术评论家,中国民主促进会(民进)的重要缔造者之一。傅雷早年留学法国巴黎,翻译了大量的法文作品,其中包括巴尔扎克、罗曼·罗兰、伏尔泰等名家著作。傅雷先生翻译的《名人传》,译笔传神、译文优美,颇具诗意,忠实于罗曼·罗兰原著的文字表意,展现了原著的情怀。 大师座右: 尊作“名人传”三册,现已译竣,祈允予付梓出
《贝多芬传》《米开朗琪罗传》《托尔斯泰传》同出罗曼·罗兰之手。传记里的三人,虽然一是音乐家,一是雕塑家兼画家,一是小说家,各有自己的园地,但三部传记都着重记载,伟大的天才在人生忧患困顿的征途上,为寻求真理和正义,为创造能表现真、善、美的不朽杰作,献出了毕生精力。 他们或有病痛的折磨,或有遭遇的悲惨,或有内心的惶惑矛盾,或三者交叠加于一身,深重的苦恼,几乎窒息了呼吸、毁灭了理智。他们之所以能坚持自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当时,罗曼·罗兰侨居中立国瑞士,但是这场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浩劫使他在精神上感到极度痛苦:“我痛苦万分,简直想一死了之。生活在这种发狂的人类中,无可奈何地眼看文明崩溃,多么可憎可怕。这场欧战是几世纪以来历史上最大的灾祸,这是我们寄托在人类博爱上的最神圣的希望在破灭。” 1914年9月15日,罗曼·罗兰在《日内瓦日报》上发表了他生平第一篇政论《超乎混战之上》,也由
他把手里拿的书递给我:“我就看这个。” 我看看,原来是威廉·詹姆斯的《心理学原理》。这当然是部名著,在心理学史上很重要,而且书写得极其流畅;不过一个年轻人,一个飞行员,头一天还跳舞跳到早上五点钟,我绝没有想到他手里会有这样一本书。 “你为什么要看这个?”我问。 “我的知识太浅了。” “你年纪还轻着呢。”我笑着说。 他好一会没有说话,我渐渐觉得窘起来,打算站起身去找我要找的杂志。可是,我觉
一棵苹果树终于结果了。 第一年,它结了10个苹果,9个被拿走,自己得到1个。对此,苹果树愤愤不平,于是自断经脉,拒绝成长。第二年,它结了5个苹果,4个被拿走,自己得到1个。 “哈哈,去年我得到了10%,今年得到20%,翻了一番。”这棵苹果树心理平衡了。 但是,它还可以这样成长。譬如:第二年,它结了100个果子,被拿走90个,自己得到10个。很可能,它被拿走99个,自己得到1个。但没关系,它还
弗洛伊德心理分析学派产生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随后经过半个多世纪时间的磨洗,影响逐渐超出了心理学的范围,扩大到了社会科学的各个方面,尤其对于文学艺术产生的影响更为巨大。弗洛伊德运用心理分析学派中的潜意识论、泛性论和释梦说,来解读文学的一些问题,其中有些评论文章如《妄想与梦》《创作家与白日梦》《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都曾在读者当中产生过轰动效应。 上世纪80年代初期,我国翻译了许多弗洛伊德的著
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家门前嬉闹,叫声连天。 几天过去,老人难以忍受。于是,他出来给了每个孩子25美分,对他们说:“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这点钱是对你们表示谢意”。 孩子们很高兴,第二天仍然来,一如既往地嬉闹。老人再次出来,给了每个孩子15美分。他解释说:自己没有收入,只能少给一些。15美分也还可以,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走了。 第三天,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美分。孩子们勃然大怒:
“影子真讨厌!”小猫汤姆和小猫托比都这样想,“我们一定要摆脱它。” 然而,无论走到哪里,汤姆和托比发现,只要一出现阳光,它们就会看到令它们抓狂的、自己的影子。 不过,汤姆和托比最后终于都找到了各自的解决办法。 汤姆的方法是,永远闭着眼睛;托比的办法则是,永远待在其他东西的阴影里。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是一位小说家,他写的这篇《<心理学原理>面面观》是一篇随笔。内容是谈读书的,是一个他生活中的小故事。他碰到一位年轻小伙子拉里,手里拿着《心理学原理》。毛姆和拉里谈起读书,才知道拉里刚从战场上回来,不想去上大学,可是还想学习。于是就自学,自己找书看。 他读的这本《心理学原理》由美国作家威廉·詹姆斯所著,前后写了十二年,书中有些段落成为经典,被读者和学界人士传颂。例如
小王子有一个小小的星球,星球上忽然绽放了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以前,这个星球上只有一些无名的小花,小王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花,他爱上了这朵玫瑰,细心地呵护她。 那一段日子,他以为这是人世间唯一的一朵花,只有他的星球上才有,其他的地方都不存在。然而,等他来到地球上,发现仅仅一个花园里就有5000朵跟这种完全一样的花。 这时,他才知道,他有的只是一朵普通的花。一开始,这个发现让小王子非常伤心。但最
徐嘉馨 女,生于1999年,内蒙古通辽人。现就读于国防大学军事文化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热爱文学创作,曾于2018年、2019年入选第九届、第十届“国家新闻广电总局扶持青年优秀电影剧作计划”,参与“红色基因丛书”创作。
火马,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刊》《诗歌月刊》《散文诗》《北京文学》《青年作家》《草原》等文学杂志。偶有获奖,作品入选多种选本或典籍。 在读完徐嘉馨的《一片树叶来见你》后,眼前突然闪过一幅画:这首诗展现出来的意境,与法国十九世纪末原始主义画派代表人物亨利·卢梭的最后杰作 《梦》十分契合。要说明的是,此卢梭是一位自学成才的画家,而非早生他132年
无论对谁,我已很难说出这个字 这个字是我心底的金子 是我眼睛里的瞳仁 是我心灵之花上 那滴一触即碎的露水 这个字说出来就有一种惋惜 虽是一个字 却吐露了太多太多 这个字是温柔的手指 是我一生的笑容和泪水 我心中深藏着这个字 它的光芒倏尔一闪时 我的心是那么湿润温暖 这个字树大根深 结满了最美最甘甜的果子 为了这个字,我甘愿在人间受苦 可以慨然走过 语言的沼泽、目光
把厨房想象成一座孤城 四面环水 请你只带着剑胆琴心归来 指尖聚一泓流水 和肥瘦相间的日月对坐 白米、油盐、衣裳,没有传说 你在南山之南,我在水湄之东 隔着三尺灶台 读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的巴山夜雨 读竹外桃花,读鳜鱼肥 屋后只种四季菜蔬 从不豢养明月 无诗无酒,没有小蛮腰 素味的花间词,不说恩仇 刀切破手指 为了小心地藏好疼痛 我想象:我已得一人心,三生不悔
高纬宇 毕业于武汉金融高等专科学校,爱好文学与写作,在各刊物发表文学作品多篇。 ·青春宣言 一个精灵,青春的精灵,在沉寂中更生了。她清新、芬芳,抖落满身尘埃,展开轻灵的翅,把缪斯女神的祝福带到人间。 她更生了,将用自己清扬婉转的鸣叫,唤醒人间死的魂灵、活的生命。 新的青春,新的人。让我们紧随“青春”这只精灵,一起去探寻新的生活。请相信,我们不仅是今天的希望,也是明天的辉煌。 这绝不是一
吕易欣 淄博市雪宫中学八年级学生,品学兼优,热爱文学,在《意林》《语文报》《少年先锋》等杂志发表文章十余篇。文学赋予了我一双独特的眼睛,它告诉我:心怀善念,就永远不会踽踽独行;脚踏实地,就永远不会忘记初心。而我将会和文字一起穿过彼此的生命,然后在不老的时光中,一次又一次地相遇。 常听人说最美的景致不过自然丽景。山川跌宕、皎月寒江、春华灿烂、草木葳蕤。可于我看来,最美景致不过墨笔扇上。 一人独
王怡雯 中央财经大学在读本科生。写作是已经坚持了十年的爱好,作品曾发在晋江等网络文学平台。 人不顽皮枉童年。平淡的童年是父母期待的,但为己是无趣的。 爬高上低最可体现一个孩子的灵活性,我就是此道高手。村口有一棵大枣树,距地面两三层楼高处有一个鸟窝,我惦记了很久。一日,按耐不住,奋起“神勇”,鸟窝近在咫尺,探手进去,絮絮的一团,心下一喜,赶紧掏出来。由于经验不足,仅有的两个鸟卵没能保住。过了一
权蓉 女,现居呼和浩特,擅长写短篇故事,文笔清丽秀美,构思别致,有数百篇文字见于各类报刊。 日子么,就要自得其乐。像蚯蚓给自个儿截成九段,凑两桌打麻将的,还有一个端茶倒水的。 001 爷爷是石匠,在我小时候的雨天或者午后,他都抽空闲时间在火里炼他的錾子。 用炭火将其烧红,抵在铁板上拿锤子在錾子四面上一锤一锤、翻来覆去地砸,砸到铁毛子飞走,錾子的尖端铁青,再拿去水里淬火。 待他细细地打量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 ——孟浩然《秋宵月下有怀》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刘禹锡《八月十五夜桃源玩月》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 ——韩愈《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 凉月风光三夜好,老夫怀抱一生休。 ——曾几《癸未八月十四日至十六夜月色皆佳》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晏殊《中秋月》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