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涛:从生活中发现,在写作中呈现。 把儿 看,那傻子,又站着尿尿了! 说的是我。我叫三弟。听娘说,我还在她肚子里,爹就这样念叨我了。 我有两个孪生姐姐,大妞和二妞。她们脑瓜上的长头发用红布条一缠,就成了漂亮的羊角辫。但我不羡慕她们,我羡慕的是隔壁家的小哥哥。尿尿时,小哥哥叉开两脚,裤头往下一拉,一条水龙就往前冲出老高老远。我靠过去,跟小哥哥并排站着。我学着小哥哥的样,裤头往下一拉,憋一口
高考结束,我过的是日月无光日子,床是我最亲昵的伙伴。 母亲刚开始心疼,索性放任自流。后来害怕我睡出毛病,就会在我耳边啰里啰嗦抱怨。“傻儿子,起来吧。西村老刘家打发闺女,可热闹。” “又不是我娶媳妇,急啥哩。”我懒在床上没精打采。高考结束后,我估了下分数,心里没数,有些心烦。母亲就不再说我,忙自个的去了。 父亲话不多,我只见他藏在眉宇里的担忧。父亲不说我,但我觉得父亲已说了千言万语。父亲有时候
她是山村的女教师,一年前从城里来到山里。近来,学校中午经常停电,山中的气候燥热让人难以入眠。鸟儿在丛林聒叫,更使人心烦意乱。于是,女教师改掉了午休的习惯,她携上一撂作业本,坐在山村学校的教室里批改。这样,她看着孩子们的脸,会感觉凉爽一些,同时也会少些孤独。 她心想真应该像前几位城里来的教师一样,也很快就离开这大山。她甚至有点后悔,不该顶撞父亲,把话说得太绝对,因为她一次次谢绝父亲的好意,不允许他
微雨天凉,道路湿滑,前来按摩的人不多,老张就坐在那张破旧的老板椅上时而左转转,时而右转转,想着这个店的前世今生,以及如何让这个店在艰难的环境中发展。 这一天,老张抽烟比平时要多,他被一种复杂的情绪笼罩在心头,倒不是赚钱多少的问题,而是,他现在已到了“退休年龄”,谁能接替他打理这个店,把这个老店继续做下去? 上个月,店里来了一个外省的盲人老刘,一进门就喊“张哥”,老张觉得老刘太过殷勤,他拿捏不准
二十年前,我三十几岁,家里穷得叮当响。田叔买了台旧联合收割机,让我给他开车割麦子,挣了钱对半分称。 我说:“为什么?” 他说:“我看你人好,让你入干股。” 梅叔会开车会修车,还擅长联系业务。我就愿意开车,省心。二十多年来,我俩搭伙,每年麦收,就十几天的时间,每人能挣三四五万元。靠这笔钱,我翻修了房子,养大了孩子,我一直把田叔当恩人。 去年,老婆说:“田叔都七十岁了,满头白发。他不想开车,总
南宫雁是一名宫廷画师,最擅画马,尤其是杀气腾腾的战马。皇上的天下是从马背上打来的,故南宫雁深得皇上宠幸,在京城的风头,一时无两。 这天,南宫雁回乡探亲,半路上突遇大雨,一行人正焦头烂额,刚好撞见树林里有一处木屋。南宫雁只好带着一众随从前往避雨。 木屋主人是一位须发洁白的老者。老人很热情,请他们入屋,叫来一位小僮为客人端茶送水,礼数甚是周到。 南宫雁自报家门,本以为老者听了会如雷贯耳,但老者并
当萧子骏猛然惊醒过来时,头依然有些昏昏沉沉,急忙去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设定的闹钟是午夜十二点。也就是说现在的时间整整比计划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完全可以有充分的机会去找到那间病房,并化妆成医生或护士,轻而易举地将目标转移走,从而使他丧失最佳动手时机。 一定有人趁自己熟睡时进入房间对闹钟作了手脚! 他盯着桌子上的闹钟,面无表情,其实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
老爷子有一尊金佛,被传得神乎其神,据说他家偌大家业便是靠金佛得来。至于老爷子家世贫寒,金佛从何而来,别说外人,家人也不晓得。老爷子每天必做一道功课——沐浴更衣,用软缎擦拭金佛。这段时间,他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处于一种沉醉痴迷的状态。 “老伯,对不起,打扰了。” 屋里闯进一个陌生人,口气虽客气,却透着生冷和杀气。 老爷子受到惊扰,一抬头,跟前戳着根黑柱子,黑衣黑裤黑头套黑墨镜,把屋子都遮黑了。
父亲扯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掼进了家门,身后的门扇“吱吱呀呀”痛苦地呻吟。油灯灯苗绝望地摇来摆去、忽明忽暗,父亲蹲在灶坑里,隐没在黑暗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父亲该抽烟了,抽完烟后,肯定是一顿暴打,这是固定的节目。抽烟,不知是为了克制火气,还是在积蓄怨气。打他,父亲向来是抓着什么就用什么,扫帚、绳子、锅铲,还有棍子。母亲走了以后,父亲的脾气越加暴躁。但打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但这次,他准备抗争到底。 父
“爸……”,爸爸满脸怒容,生气的别过脸去。 看见父亲生气,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怕的要命。 从小到大,我每次做错了事,父亲都是用“生气”这种冷漠的方式惩罚我。 今天中午,我正在微信和好友聊天,三眼来我家送口罩。三眼是村上很臭的人,他喜欢黏村干部屁股后头舔腚门子溜钩子,狐假虎威罢了。就因为他成天拿盒大中华在干部群里散烟,人送绰号“散烟童子”,后取其“散烟童子”中散烟两字谐音又因其在家排行老
陈老虎在县曲剧团乐队的时候,可是团队的头把弦子。老虎这名字让你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艺人,或者可以称得上是文化人,但是,人家竟然就是文化人,就是艺术人。 陈老虎的那把曲胡可是金贵得很,拉罢弦子,收拾起来装在琴匣子里,搭上锁扣。心满意足的样,能看到的满足。听听陈老虎的大起板,能顶三天不吃饭;宁肯三天不吃饭,也要听听大起板……这话不是陈老虎说的,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他不是那种爱张扬的人。是很多听
角儿爷吃罢早饭,照常去村口的大槐树下遛弯,而后佯作抚须,咿咿呀呀,唱一段西皮慢板:“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围观的村民放下碗,纷纷拍掌叫好。 “角儿爷,角儿爷,再来一曲……” 他就摇头笑笑:“不了。”说完头也不回,拎着个袋子,径直去了村后的一块墓地。 村民倒也不勉强,都知道角儿爷有些拗性子。明明经济不宽裕,每逢村里捐款,他是头一个。要是逢上修
在袁家湾东街,过去有许多家石刻店铺。一般来这里买的大都是青石墓碑,意为死者永古长青,芳流百世。除了来买墓碑的,还有就是有钱人家来买对狮,对狮就是一对大小外形完全一样的石狮,往朱漆大门旁一放,足以显赫门楣。在这些店铺中,就数“石记石刻”生意最好。店主姓石,地道的本土人,因有一手绝活,人称石一手。石一手在选石材时,必定亲力亲为。面对山中大片成型的青石,看看色泽,就能知晓岁月;摸摸纹路,就知从何处放炮眼
乔伊喜欢看电影,每个周末,她都会用省下的钱去看一场电影。她梦想成为一名演员。可是这辈子,她注定不会成为一名演员。她只是工厂的一名普通工人。她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父亲和母亲,多年前就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看电影,是她最开心的事,因为,她喜欢电影里男女主角感人的爱情。现实里,乔伊渴望爱情,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男孩对她有过爱意。她渴望电影中的一见钟情,她做梦都想着属于她的白马王子。 据说,电影院是谈
谷徜徉在黄河边,他心神不定,不知道该不该给茹打电话。 淡黄色的河面上,有四个人分别站在羊皮筏首尾,齐声喊着号子,合力挥桨。羊皮筏在水浪中忽上忽下地漂荡着。谷停下了脚步,不禁想起了当年坐羊皮筏的情景,他好像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河上空回响“谷哥哥,抓住我啊!” 放学了,夕阳衔着老街细长的脖子,灰不溜秋的土路一下子撒满了金色。谷和茹一前一后地走着,谷时不时偷偷地回头看看茹。茹总是翘着小嘴,不紧不慢
一 小姝是文学院的一枚大美女,细长个儿,柳眉杏眼,微微上扬的嘴角,让她整张脸充满灵气和调皮。 小辉是医学院的大帅哥,瘦瘦高高,眉清目秀,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透着的是干练和整洁。 在学校举行的“五·四”青年晚会上,小辉代表医学院表演了吉他弹唱。他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翻飞,一串串动人的旋律,像琮琮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流进了小姝的心田。台下的小姝两眼放光,一颗心仿佛被那把吉他勾走了。 晚会结束,小
往柳屯的回家路不长,可于娟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老磨盘那儿。 风把四野枯草吹得呼呼响,于娟看看老磨盘,酸酸地说,咱俩一样,遭遗弃的下场!于是,索性躺到磨盘上听风声。 咋回家?让七大姑八大姨知道自己未婚堕胎,又让人家给甩了,还不笑掉大牙?一辈子清白做人的娘,还不跟自己磕惨死? 远处,千年的昭苏台河静静淌着,于娟今天才觉河水很柔很美,她想往河里走,又迟疑着站不起身。 谁呀?大冷天的,倒石磨上,凉呐
微风从对面的竹林上空轻轻荡过来,王小毛感觉一阵清凉,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王小毛对身后的吴小雯说,你还跟着我干啥?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吴小雯不看王小毛,而是让目光越过王小毛的头顶,跟着一只提着灯笼的萤火虫飞来飞去。终于,萤火虫低低地飞了过来,被吴小雯一把抓住,装进一支南瓜叶柄,蓝幽幽的光芒忽明忽暗地闪着,一如王小毛的心情。 王小毛这次回来,已经是第三次跟吴小雯摊牌,要和她离婚了。第一次王
夏天,老天爷总是喜欢走行雨的。行雨往往是一团乌云裹着来的,从天门山那边。庸城有句俗话:“子午台的雨不要急,天门山的雨来不及。”行雨雨点大而亮,一阵急雨点后,天又马上出太阳了,要多快有多快,要多大有多大,也叫太阳雨。太阳雨一停,天门山峡谷便会升起一弯彩虹。 张虹在做姑娘时,天门山脚下的人就叫她彩虹姑娘。张虹最爱看行雨过后的天门山峡谷那道彩虹,她觉得太美了,她在那彩虹里,看到了自己想要走出山外的梦想
他们夫妻俩经常打架,打架的原因大家都也心里明,还不是彼此背景条件不怎么地,遇上不顺心了就互相看不起。虽然那仅仅是外人猜测,可按一般情况说,也就那个理。每次打架都是导火索燃到头了,非爆炸不可。比如有时候节假日旅游,他要去东,她却要去西,她想去苏杭,他想游港澳,还有时候她想去看爸妈,他想去看朋友,谈不笼就闹,小闹不断,大闹常见,邻居们常听见他家稀里哗啦夫妻打架的声音,有时候摔了手机,有时候砸了电脑,还
好不容易等来那辆老面包车,司机说半路出了故障,王老五明白,太晚了,人家不想送他们。结果,直到凌晨一点多,他们一行才来到黄老板提前联系好的小区。小区的房东见王老五斜挎着背包,手里拎着塞满被褥的蛇皮袋,几个工友疲惫得像逃荒的难民,竟然反悔了:“这房我不租了,你们走吧。” 王老五见工友很生气,忙从兜里摸出口哨,集合队伍准备离开。这是他们定好的规矩,王老五的哨声一响,必须立马集合。哨声虽然不大,但在宁静
土壤过于肥沃,自然会多生出几株小草的。对于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厚的箕城来说,多出几位大师,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汪伦即为其中之一。 跟其他大师相比,汪伦属于多面手,他既精通古玩收藏之门道,又在美术方面有着很深造诣。汪伦尤其擅长画鲶鱼,他采用大写意的手法,只需寥寥数笔,一条栩栩如生的鲶鱼瞬间跃然而纸上。就跟白石老人的虾、徐悲鸿的马、黄胄先生的驴一样,鲶鱼也成为大师汪伦的代表作。 箕城最为繁华
几个老头,原来上班的时候是一个厂的,现在都退休了,约好了,每天带上茶杯,上午到人民公园的望湖亭那儿坐坐,雷打不动,下雨下雪天也去。 望湖亭建在人工湖的岸边,两边的垂杨柳婀娜多姿。 因为他们每天都聚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要么说说子女们的事,要么聊聊吃喝拉撒的事。可最近他们无意中又多了个话题。 瘦瘦高高的老郑说,黄梅天到了,不用说家里潮湿,体内也湿气重。我原本就尿酸高,这下惨了,右脚
听说村西头小河沟淹死了人,彭八说什么也不相信。 彭八的耕地在河沟的那边,每天从河上要走好几趟。雨季的时候,里面的水才有膝盖深浅。现在下雨少了,一年中有大半时候只是淹着脚面。因为怕湿鞋子,过河沟的时候只需脱了鞋子拿手上轻松就过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一个外乡人,过河沟的时候,竟然淹死了。由于没有目击者,村民怀疑有人把他按水里害了。但是后来,警察排除了他杀。也就是说,那个外乡人切切实实是自己淹死了。
面对彪哥突然提出的“借种”请求,柴胡感到手足无措。 柴胡是个郎中,与彪哥是结拜兄弟,前年秋天他上山采药,不慎从悬崖上跌落,多亏进山打猎的彪哥把他从半山坡的柏树上救下,才保住了他的命。伤愈后,柴胡就备了份厚礼,亲自到五十里外的张庄去答谢彪哥的救命之恩。也就在那天,他与彪哥义结金兰。 彪哥身高马大,貌若李魁,虽是个没文化的猎人,但却豪爽耿直,善良单纯,对老人毕恭毕敬,扇席温衾,对老婆知冷知热,疼爱
老傅跟我是发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老傅极重情义,即便官运亨通成了个不小的官,十天半个月的仍会到我这个屁大的驾校食堂,半碗咸肉一碟花生米,便能半斤八两不醉不归。 别以为我办这个驾校老傅帮了多少忙,就他那个六亲不认的脾性,想找他违反点原则办点小事,保证让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何况驾校跟老傅的职权八杆子挨不着边,顶多有同事或者朋友要考驾照,他能帮着拉个皮条,仗着跟我
“妞妞,快过来,让妈妈抱抱!”一个穿着连衣裙、浑身散发着香水的女人,对着满身污垢的女孩说。 女孩正在门楼外的一堆碎石上捡拾小石仔玩耍,不理睬女人。 “妞妞……”女人抬高嗓门说。 “你是谁?”女孩抬眼瞄了一眼女人。 “我是你妈妈!”女人向女孩靠近,弯下身子张开臂膀欲去拥抱女孩。女孩一滑溜,像条泥鳅一样从女人张开的手臂溜掉,一溜烟跑进屋里。 女人很失落。 女人多次打电话给丈夫,丈夫都拒接,
牛局长突然行为反常,让人捉摸不透。 早上7点半,司机小赵跟往常一样,准时把车停在楼下候着。牛局长腆着肚子下来,没有钻进小赵打开的副驾驭,反而随手掩上车门,轻言细语地说对小赵说,车开走,我自己走着去。见小赵愣愣地盯着自己看,牛局长笑着说,告诉马主任,说我自己不想坐车。小赵懵懵懂懂把车开回机关,心里一直在反思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做好。七八百米距离,也就10来分钟的事,误不了上班打卡。牛局长腋下挟着公文包
校门前的乱象断断续续整治了好几年,可到放学依旧混乱不堪,车来人往,堵车碰人,吵吵闹闹,特别是近几年随农村车买多,门前还是以前的那么点大。学校揪心,学生被车撞压,惨不忍睹,家长互殴场景还历历在目,怕出事故,可有无能为力,车,教师管不住,缝今年新冠疫情,校长看着拥挤的车,隔不开的人,提心吊胆,苦口婆心口干舌燥地劝说,仍无济于事。 校长的愁绪像这雨样稠密,踏着放学铃一路小跑到校门前,想为学生疏通出一条
我的女儿病了,她老说不远处有人或者动物走过,可我望过去,门前依旧是那条古朴的小路,走到门外,朝天上望去,那些永远闪烁的漫天繁星,便是现代人的地盘。 新纪元以来,科技突飞猛进,在地球联合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大部分地球人移民到了天上,我的祖先和极少数顽固派不愿住进太空舱,仍然坚持住在海蓝星地面,数十代以后便被住在天上的人称为原始人。 甚至还有极端分子称我们为钉子户,是啊,地面多危险,有各种各样的自然
某年,冬季的第一场雪。他们来自两个陌生城市,相遇在一个美丽的小镇。 男的高大英俊,就叫他“俊”吧,女的美丽娇小,姑且称她为“娇”。 “俊”和“娇”相见恨晚,一见钟情。分别时,他们坐在公园一角石椅上话别。“俊”说,留个联系方式吧。 “娇”苍白的脸庞,掠过了一丝红晕。 “娇”一阵咳嗽,轻声道:我这病怕是一时好不了,我们三年为约吧,每年的今天,不见不散,就在这里!若三年后我的身体好了,就嫁给你。
他一条腿不好,是个歌手,街面上人们叫他“跛哥”。 “跛哥”北漂有年头了,日子比刚来的时候还艰难。 今天跛哥在街角处整整“嚎”了两个小时,琴盒里依旧寥寥无几。 给你钱。有人故意将一张百元大钞放在远处。 “跛哥”停下手里的吉他,笑了笑:先生,你的钱掉了。 然后继续大声唱着,我是一只小小鸟。
施老五握紧酒瓶,一仰脖子,半瓶酒咕噜咕噜下肚。放下酒瓶,一抹嘴角,右手拿起闪着青光有菜刀,然后把自己的左手平放在桌子上,双目紧闭,咬紧牙,只听一声惨叫,刀起刀落,施老五的两个鲜活的手指带着稠红的血浆落在桌子上。 施老五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医院里。是邻居发现他晕倒在地,报了警。人们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自残。施老五也承认是自己剁了自己的手。人们问他为什么要伤自己的手呢?施老五沉默不语。直至出院,也没
“你知道什么是孤独症吗?”楚楚看着远处独自玩着沙子的阿水,淡淡的说。“以社会交流、语言障碍和行为异常为特征的发育障碍性疾病。”没等我回答,楚楚接着说道,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着某种答案,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阿水,一刻也没离开。 “阿水是我哥哥,比我大五岁,是孤独症患者。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拿着固定的工资,勉强够一家人开销。由于阿水的病情,经常入不敷出。我很少叫他哥哥,因为他不像个哥哥。”楚楚自顾
小男孩在药店橱窗玻璃上画红心的时候,李美正望着街边清洗光伏板的师傅出神。目光落下来,她才发现玻璃上多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红心。 李美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躲在角落里的那双黑色大眼睛。她摇摇头,回身拿来一块抹布,将那颗红心一点一点地抹掉了。 小男孩第二次画红心时,李美先后接待了一老一少两名顾客。年少的很好打发,老太太却有些难缠。她问了许多与药品无关的话,甚至还谈到了李美的个人问题。 再次看到
挂了WT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后,我就遵嘱在公司会议室搭建一间玻璃房。 全副武装的WT飞抵鹭岛,旋即住入玻璃房内开始办公。他第一个约见我,因为我是WT跨国集团中国区的负责人。 Wt先生,在这特殊且别人都避之不及的时期,您却?我努力转动脑子,力求使用委婉、含蓄且能明确表达意思的句式。 中国不是称勇敢去疫区的人是逆行者么?WT幽默一笑说,我也来做逆行者,况且我很帅。 没想到WT的汉语说得这么流利
接到大洋彼岸的来电,我吩咐助手小李:“马上安排酒店,规格要上档次。” 小李马不停蹄地去了。我放下电话,陷入沉思:坎贝尔疫情来访,必有大动作。 4月16日中午,坎贝尔如期而至。 席间,我们谈到了疫情,谈到了索亿斯,谈到了坎氏集团。 酒过三巡,坎贝尔哈哈大笑:“老兄,正因为疫情期间,贵国举措得力,我才敢亲自来华与您洽谈。”顿了顿,他又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我不想走父亲的老路,您知道吗?” 我一
病人很危险,急需插管! 我眼神专注,麻利地做着动作,不消三分钟就完成了。看着病人有了顺畅的呼吸,我眼里又一次溢满泪水。 自打到了江城,我每次都这样。好在有护目镜遮挡,没人能看到我的反应。我长出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他的样子在我的头脑里不停地晃动。 第一次听到“索亿斯”,是他告诉我的。 他说得没头没脑,我听得云里雾里。但有句话我记得真真的,他说,那是个生产光明的地方。 光明也能生产?疑惑中
盯着布满密密麻麻名字的纸,纠缠了他许久的那件事,终于有了答案。他觉得该跟芳芳谈谈自己的想法了。 晚饭后,他将芳芳叫进书房,和颜悦色地说:“芳芳,你不是多次问我,我们科室里的刘洋与郑隆,谁更适合你吗?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得意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直拿不定主意。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爸,是谁?” “我觉得刘洋更适合你。他勇于担当,很有责任心,靠得住!” “爸,你怎么知道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