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敦太:小小说,由心而发,感动自己,才能打动读者。 召唤 随着玉雕节的临近,梁红开始憋大招。 前不久,梁红得到一块高圆形的独山玉。碧绿、禇黄还有血红,多种颜色共存,是难得的玉品。她把那块原玉放在显眼的位置,一有空就琢磨:雕刻成什么好呢?这次国际玉雕节,参展作品如果一炮打响,对自家玉雕企业的发展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那天下雨,没有顾客,梁红趴在柜台上打了个盹。醒时恍惚看到那块玉成了千手观音
夏天野草疯长,昨儿个刚薅过,早上又长了出来。薅完草,胡乱扒拉几口饭,日头已经蹿到半空,李廷芳开始打扫陵园,他像绣女绣花一样,扫得一丝不苟,哪怕一片微小的叶子也不放过;接着擦拭墓碑,擦了正面擦背面,直到把墓碑擦得一尘不染,光亮如新……干完了这些,他就蹲在墓前,和他们说说话,说伟大的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都过上了好日子,让他们在那边放心。这些每天都重复的工作,他已坚持了整整30年。 李廷芳正
张妈七十多岁了,没有后人,老伴又在几年前去世。此时,她提着沉甸甸的布袋,步履蹒跚,满头银发在微风中拂动。 当走进了楼道后,她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提着布袋,一步步艰难地向上攀登,要回到七楼的家。 吱呀一声,一楼的房门打开了,闪出一张亲和的笑脸。她是刚退休的李婶,热情地说:张妈,我送您上楼。说着,就抢上几步接过来布袋,又扶着张妈一起上楼。 你是好人啦,该怎么谢你……张妈颤巍巍地说。 我还是老年群
那天夜里,走廊里的灯光昏黄暗沉,风仿佛被施了魔法,吹得四处嘎吱作响。张若晴第一眼看到她时,以为只是个中国姑娘,走近才发现是个外国姑娘,戴着口罩有些憔悴,却掩饰不住那份异域之美,五官精致、乌发如云,让人过目难忘。 这个季节正巧遇上疫情,医院里的隔离病区连轴转,氛围不免压抑,医护人员每天都是全副武装,小心翼翼照顾病人。这位姑娘被朋友送来医院,不禁让人好奇背后的故事。 当晚正好是张若晴值班,先仔细看
一张被阳光晒的黑黝黝的脸庞,一身黑色工作服,一辆黑色小三轮,永刚越瞧越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黑黑的蚂蚁。 蚂蚁这家伙,整天在地上爬行,忙忙碌碌,为的是觅食填饱肚子,有时免不了被水淹,被小孩戏弄,被人踩死。 永刚是一名快递员。每天清晨一睁开眼,就如同蚂蚁般来来回回,穿梭在大街小巷,日晒雨淋,辛苦不说,一不留心,遭受投诉、委屈和白眼。 当快递员绝对不是永刚的理想。 当年,永刚从京城一所职业技术专
18时59分35秒,一辆黑色的无人驾驶汽车准时停靠在“城市港湾”餐厅前的车道上。车上走下一个穿着粉色长款风衣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一头红褐色的波浪卷发随性地披在胸前。 “嗨,艾米丽。我是费舍。”虽是初次见面,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幸会。”她微笑着看着我,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动人。她礼节性的伸出右手,是那种老友重逢的感觉。她的手瘦弱柔软但是微微有点发凉。“‘导师’推荐了这件薄款风衣,他总
刘振宇舀来一小碗鱼头汤,恭敬地放在杨局长的面前:“杨局,喝点鱼汤,这鱼汤鲜。” 杨局长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抿起嘴啜了一口,点点头说:“是鲜,可是比起我小时候喝过的鱼汤,可就差远喽!” 刘振宇好奇地说:“杨局小时候爱喝鱼汤?” 此次杨局长带小刘到外县参加会议,午饭到参会机关食堂吃自助餐,杨局长看看周围,人们来来往往拿食物,没人注意他们,杨局长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咳,小时候住在乡下,家乡母亲河
兰姑是家中独女,她嫁给了爱情。兰姑的爱情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原因很简单,男方家境贫穷,穷得揭不开锅盖。家中就一个男劳力,父亲瘫痪在床,母亲常年吃药,这可就是个无底洞。 兰姑绝食反抗,父母拗不过她,无可奈何地依了她。 结婚那天,男方在笑,兰姑在笑。兰姑父母也在笑,只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 结婚以后,兰姑原本白晰的脸渐渐变成黑里透红,光滑的手也日渐粗糙,可兰姑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希望和梦想的光芒,时不
张得才和妻子刘梅原来在乡里开杂货店,几年下来挣了一笔钱,见城里的批发店生意特别好,于是也就进城开了一家批发店。生意还真是不错,一个星期的收入就顶杂货店一个月。每天数着大把的钞票,张得才和刘梅笑眯了眼。 开始的时候,来批发货物的人都是一手交钱一手提货,可后来跟张得才他们熟了,就开始赊账了。张得才和刘梅为了不失去客户,当然就答应了,况且在乡里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赊账,这样的事,他们早就习惯了。对于那些赊
华慧敏和钟后结婚34年从未红过脸,想不到年逾花甲还为一次同学聚会闹得分居。 钟后的20位大学同学约定腊月二十八中午在A城大酒店聚会,这次聚会主要是因为有两位才失去妻子的同学大老远的要来探亲。 班长就在A市,他自告奋勇承担这次聚会的主操手,他说一定要办得隆重一点,特别是人气要旺,能来的都来,但是,为了不给两位鳏夫带来刺激,班长私下里跟大家说:“委屈男同学们,这次都不要带夫人来。” 钟后原来是班
我是办公室主任,单位一把手吴局长喜欢玩微信,安排我特地建了个工作群,我无意中成了群主。 吴局长经常在单位微信群发号施令,即使是自己看好的文章,吴局长也爱在微信群里发一下链接。每次吴局长到群里一游,我总会立马跟上点个大大的“赞”。由于我的示范,时间一长,只要吴局长在群里出现,接下来总会引来一长串点赞。 紧跟吴局长步伐为他点赞,也有让我尴尬的事。一次,他刚发了一条内容,我立马带头点赞,谁知吴局长却
“够了,够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买了。”妻子喃喃自语的说,“我淘换的那些衣服,按照一天一身计算,一个月不穿重样都没问题;而那些家用的东西,也够我们全家人用上一阵子了。” 说实话,至今我都弄不明白,那些网络销售人员是从哪里得到了妻子的手机号码和我们家的地址的?而且准确性达到了百分之百,隔三差五地,总有网购信息发到妻子手机上,还有网购广告寄到我们家里,大部分都是各大商场或者外地网络销售公司的,产品也
卢柯燊一直认为,是影子出卖了他走路的姿势。参加完一个生日派对,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那天,阳光格外明亮,卢柯燊开车去赴宴。一下车就碰上了两位美女。漂亮的女士们,上午好。卢柯燊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先生。两位女士莞尔一笑,礼貌地点了点头。 然而,进入大厅,两位美女就抿嘴笑着说,你看他的影子,像极了动物园里大猩猩。 卢柯燊听到后一肚子的愤懑,可他却无可奈何。他决心要跟影子彻底的决裂。 他来到一
卢柯燊去了洗浴城,却没头没脑地闯进了女浴室。女人们尖叫着,把赤身裸体的卢柯燊一顿拳打脚踢,抬起来扔出了浴室。 以后,卢柯燊就像丢了魂似的,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而且总是丢三落四。有一天,居然晕倒在办公室里了。 同事把他送进了医院。做完检查,医生严肃地说:先生,告诉你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你的心脏丢了。现在必须马上手术,移植心脏。否则,心脏部位将会被身体多余的脂肪占领,那时再想移植可就晚了。 上帝,
谷雨那天,一声凄厉的叫喊打破了荷花村的宁静:“来人啊,救命啊!铁柱哥掉进河里啦!” 人们三三两两跑过来。铜锁的新媳妇小莲浑身湿透、牙齿打颤:“我在埠头上捶……捶衣服。不小心掉下去了。铁柱哥赶来救我……他把我推到岸边……自己却没上来……” 荷花潭水很深。大家尝试了各种办法,才把铁柱打捞上来。 “真是撞见鬼了!张铁柱那么好的水性,怎么就栽在河坡上?裤子都没了,腰和大腿都是青紫的!” “这四月天
贾得衫得了不吃饭的怪病。 也不是经常不吃。他的病怪就怪在在外面能狼吞虎咽吃得肚皮滚圆,在家里却是毫无食欲油盐不进,一天不吃也不会产生饥饿感。 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心慌,贾得衫一两天不吃饭也不心慌,脸上气色还是红光满面,说起话来仍然滔滔不绝,走起路来依旧趾高气昂。 怪病也是病,为治怪病,贾得衫县里看了市里看,市里看过省城看,拍了片子,做了CT,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该化验的都化验了,除了
一天,村里来了一胖一瘦两个陌生人,他们开着一辆黑色小轿车。瘦子是中年男人,他负责开车;胖子是年轻女子,她的胳膊下夹着坤包。 小轿车在村头停下来,胖女子猫腰下车,她向聚在一起下棋的两个人打听,你们这可是尚村?待得到肯定的答复,胖女子自我介绍,她们公司是搞农产品销售的大企业,公司的老总姓边,她是边总的女秘书。 胖女子看到两个下棋的人停止下棋,全都聚精会神听她讲话,就阐明自己此行意图。上个月,边总带
老母猪有三百多斤,白白胖胖,半月前刚做了猪妈妈。做了妈妈的猪是幸福的,有猪爸爸的呵护,每次猪食来了,猪爸爸都让她与孩子们先吃,而主人这些天上的猪食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少了粗料,多了粮食和蔬菜,猪妈妈认为这是她做了妈妈以后主人给予一家人的款待。 做妈妈真好!猪妈妈躺在墙角暖暖的太阳下闭目养神。此时猪爸爸则与崽子们在一边的墙根下玩挨挨碰碰的游戏。12只新鲜嫩嫩的崽子粉白粉白,移步趋前,挤挤搡搡,一个
一次,文友老张在《醉仙楼》请客。这家伙是有名的“铁公鸡”,每次聚会都是别人掏钱,这次据说是长篇小说出版了,得了一笔丰厚的稿费,也许是老吃大家的,不好意思,要回报一下。 菜上桌了,未曾见过的丰盛:北京烤鸭、西湖醋鱼,扬州四喜丸子,舟山大黄花鱼……看得大家口水直流,那老张却迟迟不开宴,非让每个人讲一个故事,不讲的只能喝酒不许吃菜。这是哪家的规矩?出的题目也很怪:表面是真相,实际是假相,这是什么题目?
朋友圈里,张世平看到黄在正发的一则关于如何为孝的“鸡汤”。 面对贫穷的父母,钱到为孝;面对患病的父母,照顾为孝;面对脾气暴躁的父母,理解为孝;面对唠叨的父母,聆听为孝;面对孤单的父母,相伴为孝。 还有一句,不是发在正文中,而是评论回复。“对于我们而言,我们不是不懂孝,而是没有尽到孝。”至于是给谁的回复,张世平不得而知。 照例,张世平点了个赞,原本想写个评论,但一时没想到写些什么,只好整个大拇
从东街到西巷,从南城到北岗,老牡丹江这片子地儿,挨个儿的扒拉数,在夏万斤心里,最让他瞧不上的人儿,就是老道巷子的阮三儿。 夏万斤每次念叨阮三儿的名,总会暗自在心给他改名儿——软三。 阮三儿不招夏万斤待见,自有夏万斤的理儿。夏万斤早有耳闻,阮三儿天生文弱,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熊到家,挨人欺负就会哭天抹泪,娘们唧唧的。 让夏万斤万万没想到的是,就阮三儿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能出息成一帮之主。 而说
认识刘先生是在一次文友的酒会上。刘先生国学底子深厚,在这座不大的北方城市里声名显赫,诗词作品经常在大刊发表,据说还曾代表省里参加过全国性的学术研讨,更难得可贵的是刘先生为人和善,没有一点大家的架子,而且健谈,所以在这次聚会中无疑是众星捧月式的核心人物。 大家说着笑着,相谈甚欢,我也庆幸结识了这样的博学之人,所以就不免多说了几句。刘先生笑着问我的情况,旁边的朋友一一作答,难免对我有溢美之词。我尴尬
雨声,雷声,枪炮声,声声震耳。 这天是春哥和兰妹的大喜日子。 春哥以山里人特有的方式用背篓将兰妹迎娶到兰山。 突然从半山腰杀出一队国军,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闯到了春哥家。 你被国军征召了! 长官,今天我迎娶新媳妇,还没拜堂呢。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快跟我们走! 雨声,雷声,汽笛声,声声刺耳。 这天是春哥和兰妹大婚满一年。 春哥清楚的记得,那天被国军征召后,他就随国军转战南
王刚自担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以来。结识了不少各行业的头头脑脑。他本来就是一把笔杆子,正是因为他还在政策研究办公室担任副主任时。给市领导写过几篇重要的发言稿。政策性强,文字老道,所以才把他提拔到现在这个重要岗位上来。 这不,原先认识他的中层干部,这个要请他喝酒,那个没事找事儿也和他聊聊天。要吃饭呀,干什么的?市上一家文学双月刊的主编,也频频向他约稿。他是给领导写发言稿的,原先是写调研文章起家的,文字
王守林老板中年发迹,开了一家酒楼,讨了一个年轻的娇妻,住在一套别墅里。从新婚夜起,他就一直单独睡。那夜,在妻子卧室两人缠绵一番后,他要回自己的卧室。妻子温情脉脉地留他同睡,他说: “我鼾声如雷,你会吃不消的。”妻子从小怕鼾声,也就不敢再坚持。老公对她如此体贴,不免让她心生暖意。 半夜里,妻子起床小便,经过他的房间,妻子用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谛听里面的声音,一片沉寂。她多次试探,都是这样,心中就有
窗户上还没见到一丝丝白,老侯就开始轻手轻脚地起床。团在枕头边睡觉的猴子哧溜一下窜上肩膀,两只猴手在猴脸上一通乱揉,算是洗了脸,准备出发。老侯冲着猴子赶紧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继续扣衣服的扣子。 老伴睁开眼,问:这么早干么? 老侯说:上城里办个事呢。你安心睡吧。 老伴睡不着。老头子最近老是上城,办啥事也不说,要瞒着啥呢。 今天,老侯要去的地方是敬老院。老侯前脚进了门,门卫拦住了后面迈着人模人
李庆元要新修房子。 新房基离他爸的老房基,有半里路,是进城打工的堂哥卖给他的。准确地说,李庆元是拆旧建新。 他和女友秀芬,在给院坝刈草。 堂哥的房基荒芜了多年,长满了苦蒿、丝茅草、野地瓜藤、陈艾等,清理起来很慢。只有把它们连根拔掉,才不会再长出来。李庆元不想打水泥地坝,他想铺河沙,有了孩子后孩子好玩耍。 秀芬不漂亮,甚至有些丑。可她有劳力,勤快。加上不要彩礼,已给了李庆元很大的面子。谁叫他
那天傍黑,太阳离山窝还有半竹竿,爹让喜蛋去看瓜,说吃了饭就会来替他。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爹还没有来,站在西瓜地里朝村头眺望的喜蛋钻进了瓜棚。 外面黑漆漆的天,笼罩了瓜田。几颗星点子闪着狡黠的光,破棉絮般的一块云彩遮住了昏淡淡的弯月。瓜叶子被小风吹得翻卷起来,发出悉索的声音,像有小兽在爬行。 “嗷嗷……”瓜地不远处的一个坟盘传来了狐狸的叫声。 八岁的喜蛋脑海里浮现出“皮虎子”的狰狞形象和它们的
他在县城开了一间刻字店。他要把手艺做到极致,一把刻刀方寸之间游刃有余。他的行、楷、隶、篆堪比碑帖,他制印“钟鼎”象形文字古朴典雅他刻字工整似钢模浇铸。 神了!神了!他没写字哎! 他手握一枚青田石料,在章面涂满墨汁待风干后,只见刀尖纵横飞舞,黑白分明的字迹、图形立显,待洗墨、打光、修饰过后,一枚精美的篆文印章即告成。别人可能一辈子也学写不好“反手书法”,他却轻易的弃笔持刀挥洒自如!观者惊奇。
黄海山从来不喝酒。 但黄海山却深通酒性,尤善品酒。 别人品酒都用嘴巴尝,黄海山品酒却只用鼻子闻。无论大曲、老窖、二锅头,还是黄酒、米酒、加饭酒,只消鼻子一闻,即能优劣立辨。连酒的产地、度数、年份都分毫不差。人们惊诧之余又万分不解。 黄海山祖籍京杭大运河边的一座小城,年轻时随乡邻远赴异国谋生。在海外漂泊了大半辈子,黄海山已然是事业有成子孙满堂。多年以来,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但这一品酒的绝技,在
父亲是个木匠。 十八岁时,父亲拿到大学通知书,在村边的小河旁边哭了整整一下午,然后擦干眼泪,把大学通知书折成豆腐干,放在自己贴身的汗衫口袋里,向着小河对面的大山猛喊几嗓,谁知,大山的回应又把他的眼泪催了出来。 十八岁的父亲,从此承担起照顾多病的母亲,还有上学的弟弟妹妹。 父亲长得高大健壮,能说会写会吹会拉会唱,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还有一身木匠手艺。 出师后的父亲凭着随和的性格,精湛的手艺,
夕阳西下,洛水波光粼粼。船夫将腰带又勒了一圈。今天生意惨淡。从早晨两文钱摆渡一人到南岸外,整天都是空船,而他已饥肠辘辘,准备空渡返回。 “阿弥陀佛!”一碧眼僧人忽然飘至跟前。 “大师好,您要坐船吗?”船夫顿时来了精神。 “阿弥陀佛!贫僧从南京颠沛至此,想去少林寺,烦请施主行个方便,借渡对岸。大师声若洪钟。船夫一听这个异域僧人居然想免费坐船,随手指了指船帮上“先购票后上船”的条幅。 “出家之
大年三十下午,大林回到了家。 娘又惊又喜,使劲揉了揉眼睛:“儿子,真的是你?” 大林摘掉口罩,心里一酸,忙说:“娘,我早就答应过您,这个年属于您的。”说罢,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话底气不足。 娘已经八十多岁了,说句不敬的话,在世上的日子还能有多少?他是“索亿斯”公司的一名高管,平时忙于工作,几乎很少回来。 “好,娘给你做饭去。”娘说着转身就去灶间忙碌了。 看着电视里全国各地的疫情,微信,短信,
王师傅去世了。他临终前留下遗嘱:火化时,请给他戴两个口罩。 我的心一颤,不由忆起刚进公司时的那件往事。 有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跟同事老张说:“门卫王师傅真是个怪人,天气这么热,竟然天天戴口罩。从我来公司上班那天算起,已有一个月了!” 老张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不是一个月,而是二十年了!” “二十年?!” “是啊!”老张扶了下眼镜,接着说:“你知道么,王师傅是江城人。二十年前,江城大
醒来时,视野里渐涌出护目镜、口罩和防护服。还有输液管、输氧管之类的,宛若缆绳。 护目镜后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像是薄雾掩不住的太阳,透射出暖辉。 过来了,过来了!一个甜柔的声音奔进耳廓。 他咳了几声,而后扭头疑惑地瞅瞅两边。 噢,你现在是在重症监护室…… 他艰难地点点头表示谢意。 几天后,症状见轻的他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这是个大房间,一溜八个床位,床上趟着的患者有的两眼痴望,有的拨弄手机
今年同学会人员是最全的一次。班长在群里兴奋地宣布。 大家纷纷鼓掌,喝彩。 老规矩,AA制。班长很快就定好了聚会点,湖边的星空客栈。 我无奈地通知,小曼不能参加了。 这样的变卦让很多人不爽。有的说,咋啦?这点钱也没有?有的说,当多大的官了,这么忙?还有的说…… 班长问我,你与小曼是一个村的,关系最好,咋回事? 我说,我也联系不上呀,听她说回去上班了。 骗谁呀,武汉都封城了,回去上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