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凡:小小说也是小说,小小说方兴未艾、大有可为。我爱小小说! 富死 汉文帝刘恒最近老是做梦,做长生不老的梦。梦里他想登天成仙,不知怎的,总差那最后一步。正急得要死,忽觉有人在他背后使劲推了一把,刘恒就成功登天了。刘恒很感激那人。却不知那人是谁,当时回头只看清是个黄头郎,穿横腰的单短衫,却不同于常人,而将衣带系结在背后。 第二天,刘恒就到未央宫边的苍池,从众水手中寻找那梦中的恩人。苍池的水手
大厦楼顶平台。夫和妻依偎着凭栏眺望。繁星闪烁,万家灯火。 “这城真漂亮,这夜色真美!” 夫附和说:“人间天堂!” “你瞧见那爿灯火没?”妻遥指前方。 “咋没瞧见?那是咱儿子读大学的地方。” “儿子毕业就留这座城工作,咱也给儿子买套房子。” 夫呵呵笑着:“这主意不错!” “要买就买最高层,离天近,伸手就能摘星星。”妻的双眸闪烁着星光。 “还是买低层吧,万一电梯坏了,上下楼方便。”
才下午五点多,天色却黑得像是晚上一样,疾风裹着骤雨打在张有发的脸上,他只有眼睛半睁半闭地吃力地蹬着自行车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夏天的脸说变就变,上午出来的时候还出着大太阳,到镇里买了猪饲料回来就下起来了。他把仅有的一块塑料布盖在了后座两袋猪饲料上面,自己已经被浇了个湿透。 一个月前,当驻村干部李松明和村支书把扶贫款交给他,并帮他在牲口市场买了两头种猪回来时,看着活蹦乱跳的两个小猪娃,早已被贫穷折磨得
麻江县一中李老师积劳成疾,病倒了。 李老师多年来始终把关教高三毕业班语文,李老师知识点掌握的准,讲课风趣幽默,学生们都爱上李老师的语文课。 更让学生和家长敬佩的是李老师爱生如子,公平公正,从来不收受家长财物。作为班主任他经常接济生活困难的同学,住校生手里的生活费不够了,生病打个点滴没钱了,李老师会从兜里掏出工资,借给学生。那些生活困难的学生在他这里借钱是经常的事,有的学生毕业了,借的钱还没有还
他看见她,很是惊奇,拦住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差,是在别人的城市里。他完成任务后,在酒吧里喝了一会儿酒,然后在大街上随便走走。有一个女子从一家商场里走出来,他的眼睛迎上去,惊得他“咦”了一声。 女子抬头看他,说:“我们认识吗?” 他说:“快想死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说:“是的,你有这个权利,可是,你总得跟我说一声。” 女子说:“
“我要和麻杆怼架!谁也别拦!” 一口把杯中的白酒吞下,咚地将杯子掷在枣红色桌子上,瘦猴咬牙切齿,血色的小脸溢满了气愤:“迎面一个黑狗掏心,飞身后移,断头台,待那厮气短,腾出右手,沙包一样的铁拳持续击打,一下、两下、三下——求饶!不行,得喊祖宗!” 瘦猴和麻杆的打架已不可避免,打架,只是个时间问题,种种迹象表明,打架,进入倒计时。 瘦猴正在进行紧张而有序地备战。 平日夜里瘦猴玩手游常到凌晨,
“介绍一下啊,这是老王,作家,写小说的。”韩志拉着我说。 我和韩志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来到广州,后来又买在同一个小区。我俩很熟,但不在同一个单位,今天的饭局是他组织的,为庆祝一个兄弟的升迁。因为地点在小区旁边,韩志顺便喊上了我。 “大作家,幸会幸会!” “文化人,来,握下手,沾沾文化气儿!” 奉承话好听,但是动作过于夸张,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真实。这种场面我见多了,自然不会置气,否则我早气出
在我们这个小县城,有一对老夫妻开的烧饼店,生意特别好。他们的饼子个儿大,闻着香,吃着脆,价格公道。每天都会早早开门,他们说,要赶上上学的孩子吃。中午与傍晚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看着排起的长队,夫妻二人配合默契,一个只顾做,一个连烧带卖,钱基本不过手,大家都是在旁边的盒子里自放自找。其间有人想跟他们开个玩笑,拿三个饼子,只放两块钱,女人也只是笑笑。有人提醒她,她只说:“没事。”好像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周末,刘心诚带着女友小安参加好友发起的郊外野炊。 郊野的美景并没能驱散刘心诚心中的阴霾,他郁闷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小安曾悄悄问他怎么了,都被他“没啥”两字搪塞过去。小安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 刘心诚郁闷的是这学期新接手了一名叫小熊的“刺头”,不仅成绩奇差,而且调皮捣蛋,甚至还咬伤过几位同学。以前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用尽各种高压手段,却不见一点效果。开学没几天,刘心诚就已领教到了刺头层出不穷
乡里的会议开得时间很短,主题是推动全民创业拓宽群众增收渠道,会上只有书记乡长两个人讲话,两人讲的也全是干货。散会后,天空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年万坡急忙骑着电动车往村里赶。 走到半路,年万坡反倒沉下心,不再担心遭雨。他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点燃一支香烟悠悠吸起来。年万坡是年庄的村支书,年庄三面环水,养殖业是村民收入重要来源,他很早就发现一个新门路,搞好了有可能为养殖户带来翻倍的收入。这个门路就是经
年逾古稀的山爷,站在自家茶山上,身板如松柏般笔直。 一夜春雨后,新吐嫩茶芽,一片挨着一片,满眼望不到边际的翠绿。 山爷掐了片茶芽,丢进嘴里,细细嚼着。 “嗨,又是一个忙春。” 望着采茶工忙碌的身影,山爷捻了捻花白胡须,乐呵呵地自言自语。 采茶这活,累人,山爷年迈,体力不济,只能雇人。炒茶,山爷从来亲力亲为。 这不,吃罢早饭,山爷在地上铺开几张竹席,拿起一只大竹筐,倒出昨天晒过一遍的新茶
多年前,在晋东南韩店一带,出了个有名的剃头匠,名叫铁虎。他十岁学艺,十六岁出师。一开始走街窜巷给别人剃头,后来剃出了名堂,也有了些积蓄,就在镇中央当街口开了一家剃头铺子。铁虎是个干净人,活儿也干得利索。洗头、剃头、刮脸,麻麻溜溜,清清爽爽,一趟活儿干完,这顾客保准头是头,脸是脸,熨熨帖帖。拿镜子一照,那叫一个精神。手艺好,生意自然不会差,凡是来铁虎店里剃过头的,都成了回头客。口碑也硬,在这南半县剃
老话说,看一个人干净不干净,三分看衣,七分看鞋。李嫂就是个干净人,衣服裤子穿得清清爽爽,齐齐楚楚,一双鞋更是干干净净,不见半点污尘。有一次大家都在村头的田里干农活,忽然下起了雨,村民们连忙跑到村口的旧仓库避雨,一屋子的人鞋上都沾满了泥巴,可是李嫂进来的时候,鞋上却连一个泥点子都没有。李嫂家里也是一样,院里干干净净,屋里亮亮堂堂,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厨房里盆是盆碗是碗,卧室更是一尘不染。当然,哪儿都有
赵平常失踪了。 赵平常在家吃了中午饭去上班,下午下班没有回家,晚饭也没有在家吃,这属于正常——可能单位有接待,经常喝得酩酊大醉不足为奇。夜里没有回家睡,这也正常——可能在单位加班写材料或者其他事情,加班已成家常便饭,有几次成夜写材料眼泡都写肿了。第二天中午又没有回家——这也能说过去。但是,赵平常的妻子一边做饭一边想,无论怎么着,你也该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呀,否则,也就有点过分了吧。赵平常的妻子想到这
这是一辆从南方某大城市开往北方某山乡的大客车,客车不新,也没有必要新,只要能够顺利到家就行。有没有线路牌也无关紧要,没人会考虑这些,只要知道目的地是哪,途经哪些地方,什么时候到达。当然,希望车子越快越好,只可惜想快也快不起来,接近报废的车况能不出状况就算不错了。 已是夜半,连天上的星星都睡着了,除了两个大灯光束攒着劲向黑暗里钻,再看不到一丝光亮。客车像病重的老人喘着沉重的气,一会爬坡,一会拐弯,
五爷脸红脖子粗,头发竖立,青筋暴跳,拎着镐头,如一头发疯的公牛,暴跳如雷,势不可挡,大有踏平朱老三家宅基地的架势,我慌乱了。 五爷是我没出五服的远房亲戚,一个老祖宗,论辈分,他是我的爷辈。在我的眼里,五爷就是一个老实巴交,蔫了吧唧,一扁担勒不出个屁的熊蛋包、窝囊废,掉入人群里矮小的根本见不到影子,就如路边一棵不起眼的小草,任人蹂躏踩踏,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怜悯又可笑,屈膝弓背,哈腰点头,与过去皇宫
河岸边围满了人。 落水者在河水中拼命呼救:“救命啊!救,救救我!”有人往河边移了两步,可是看看湍急的河流,又缩回了脚。大家在河边议论纷纷:“怎么没人下去救人啊?”“天气这么冷,下河不被冻死才怪呢?”“我又不会游泳,要是我会游泳,我早下去救人了。”“干脆报警得了,打110或者120,119也行,消防员救人最拿手了。”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河中的女子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慢慢往河底沉去。眼看着女子就快
与文友聊天时,文友无意说起自己的一个闺蜜,说这个闺蜜得病有些日子了,病因让人很不可思议。文友说,她闺蜜叫忆之,打小喜欢养宠物,最后养的一只宠物是一只小兔子。小兔子长着一对像剑一样的大耳朵,皮毛雪白,由此得名小白。忆之没养小白之前经营着一家超市,生意不太好,但是自从养了小白后生意突然便好了,一年后便买了车换了房。 小白来家里的头一年,每天不论有多忙,忆之都会仔细为小白清理卫生,按时买来新鲜的菜叶,
由于工作变动,二十八岁的美女张艳艳在公司附近的阳光小区重新租了房子。周日下午,她买回一堆生活用品,匆匆上楼,才准备开门,对门的陈大妈探出头,盯着她看:“姑娘,新搬来的吧?以后是邻居,有事说一声,别客气啊!”陈大妈是小区里出了名的热心肠,一见新邻居,自然就寒暄上了。张艳艳礼貌地谢过陈大妈,关门继续整理房间。 一会儿,“咣咣咣”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陈大妈朝着她咧嘴笑:“姑娘呀,我家芦荟多,送你一
一个女式坤包让晓郦徒生出了烦恼,事情还得从那天电梯偶遇说起。 一天早上,晓郦正在一楼等电梯,不巧的是,晓玫也在等电梯,晓郦礼貌地和晓玫打了声招呼。晓郦和晓玫在同一栋办公楼里上班,虽然俩人早就认识,但并不熟习。由于不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所以俩人并不常碰面。晓郦和晓玫都是年轻爱时髦的女人,年龄差不多大,平时,俩个人的着装打扮也不分伯仲,难分高下。当然,俩个人有没有暗中较劲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晓郦瞟
一 银亮的雨丝从高空飘落,融进江面腾起的乳白色的雾里,白墙黑瓦的房舍在粉色的花海里若隐若现。桥上爬满绿色的藤蔓,岸柳下横着一叶扁舟。一柄花伞从雨巷中缓缓飘来,女人的鞋跟叩响闪着水光的青石桥面,脚步被鸟的叫声打湿。 罗记米店的账先生杨百发抬起头来,从厚厚的镜片后面看到正跨进门来的女人,忙起身恭敬道:“太太来啦!” 年轻伙计接过太太的雨伞,太太问杨百发:“杨伯,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杨百发搓
秋风飒飒,昏黄的路灯摇来晃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一位干瘦的老头微合双眼,坐在剃头挑子上等待着,锅里的水汽跳着朦胧的舞蹈。 在这座小城里,干瘦老头多年来一直走街串巷,无论冬夏春秋,除大雨天,即使雪天也是如此,人们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据说老头姓李,无儿无女,自来到这里就一直孤身一人。至于此前是干啥营生,没人知道,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想何时剃头找他便是,管那么多没用。 今天确实有点冷,行人几乎
他的家,在大山深处,花香醉人,鸟鸣如玉,古木参天,溪水清清,画一样,在人们心目中以凶残而著称的狼,也是他家的好邻居。 人与狼和谐相处了多少代,没有人讲得清楚。 可不愉快还是发生了。 一日清晨,他打开猪圈喂猪,少了一头,其他猪瑟瑟发抖。沿着血迹,一路找寻,半山腰,一个挺隐蔽的小洞。旁边,两只小狼嬉戏,小小的嘴上,沾了血迹。见他来,两小狼快速钻进洞。老狼不在,机会难得。怒火中烧的他,紧握锄头,若
是什么鸟在叫?声音婉转洪亮。床上的刘老太慢慢睁开眼睛。感冒几天了,除了吃饭、昏睡,偌大的三室两厅空荡荡的,她得感谢这只鸟,不然睡死过去也没有人知道。 她蹒跚着来到窗前,盯着紧临窗户的这棵核桃树,一只棕褐色的画眉鸟扑棱着,在手掌大的密叶间忽隐忽现。 核桃树和她居住的五楼一样高,这只画眉鸟的来临,给她带来喜悦和振奋。 她慢慢打开窗户,画眉鸟仄起头颅,惊慌失措飞走了。刘老太一阵失落,责备自己,怎么
江老板是红树林周围最大的鸭子养殖专业户。 鸭群里有一只能说会道的大母鸭叫英英,一天一个大鸭蛋,哄得江老板团团转。 夕阳西下,江老板吹响回家的集合号,成千上万只听话的鸭鸭上岸从红树林钻出,在指定的海滩开始下蛋,江老板看到满地白花花的鸭蛋,这可是真金白银,心里美滋滋的。鸭子们抖抖羽毛,晃动着美丽的身姿,像仪仗队受阅跟着老板往回走。 江老板每天都会淘汰一部分鸭子,第二天早上送往金葵活禽收购店。鸭鸭
那年九月,带着极不情愿的心情迈入了师院的大门,我是一个男孩,航天事业是我的人生目标,命运与我开玩笑了,职业生涯会成为“孩儿王”,但未料到四年师范的读书生涯又使我结识了一个叫飞燕的女同学,上帝真的为我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从此我的心情阳光明媚,温馨如春。 时光飞逝,大二时段,已进入了寒冬的腊月,院团委、学生会举办迎元旦书画庆祝活动中,我写了一幅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书法作品,荣膺一等奖,她打
新疆这趟活儿金明原来是不打算跑的,因为媳妇翠云反对,她说眼看过年了,还跑什么!不怪媳妇反对,小两口结婚才半年,热乎劲还没过去。可是那五位数的运费让他动心了。运输业竞争激烈,拿到这样的活儿不容易。虽然来回得二十多天,可一万多现钱就到手了。有了这笔钱就能把年过肥了。他好言好语哄媳妇放行。 翠云呢,每次金明走前几天都甩着脸子不说话,刷碗炒菜擦桌子都用力过当地带了声响。一听到声响,金明就赶快抢过抹布锅铲
农历二零二零年正月初一下午,德顺老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没拿捏好节奏,浓痰卡在喉管里,上不来又下不去,哼哼哈哈,喘不过气来。咽气了。 德顺老人今年九十三岁。按理说,耄耋之年离世,也算是喜丧。可老儿子春厚还是哭得很伤心。 春厚也不小了,过鼠年七十一岁,走路也得用拐杖。最近几天,听电视里说,南方有个城市闹病,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肺炎,传染起来挺凶的。又听说农村也在响应上级号召,
二钢和小芹经营着一个卖不翻馍的小吃摊(车),一年四季小生意红红火火,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还供着一个大学生。 今年,眼看过来年农历正月初十了,疫情形势依然严峻,仍不能出摊,他们唯一的女儿莉莉春节假期到省城一家医院实习没有回来。两口子在家除了端手机看电视,无所事事。 晚上,当看到“村民服务群”里有人陆续往村防控卡点捐钱捐物的时候,小芹也心动,每每提示二钢关注那些捐赠的文图和点赞,二钢一脸不屑。看,支
柳城从来没有这般安静过,紧锁大门的店铺,空荡荡的街道,消散的人群,繁华满地调谢,好像时间都停摆了。樱花树寂寞地站在街边,沉浸于梦境中,只冒出零星的嫩芽。伍思语正站在小区的墙边,用手语演绎着生命之舞。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席卷大江南北,柳城大街小巷日日都响着防疫广播,除了那些奋战在一线的逆行者,很多居民响应政府的号召,待在家里闭门不出。 原本喜庆祥和的春节,却被疫情改变了脚步。伍思语今年四十多岁,
前几天,我接到小学甲同学电话,说他女儿小王29岁还单身,让我帮忙给她介绍对象。过了两天,我又接到大学乙同学电话,说他儿子小李30岁还单身,托我给他介绍对象。我有意撮合小王和小李。 周日,我提前到达小王预定的时光咖啡店,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茶。小王昨天电话告诉我,现在年轻人都跟着感觉走,第一次见面认识一下,不用吃饭,成不成AA制,两不相欠。 一会儿,一位身穿蓝色西装的小伙子进来,我一眼确
县城菜市场的早晨,人来人往,恢复了新冠肺炎疫情前的喧闹、繁忙。 老人家,这只鸡我买了,你帮我称一下,有多重?多少钱?一位年青妇女过来说。 何青老汉说:不用称,五斤九两,十块钱一斤,给五十九块钱。年轻妇女不相信,硬要过秤。一称,六斤。六十块钱,分文不能少。 年青妇女走后,一位中年男人过来了,说:我买这只鸡。何青老汉看了一眼鸡说:六斤半,六十五块钱。要不要称一下?中年男人摇摇头说:不用,不用,你
惊蛰过后,春阳渐暖。 午后。池草边,石桌旁。兰芝俯身看强子的作业,秀发垂在眼前。强子看着兰芝,悄皮地说:小姨,头发遮住眼了。 兰芝直身,两手将秀发拢在脑后,再把皮筋扎紧一些。 村里嗽叭响起来,继续强调“不出门,不聚餐,在家就是做贡献!” 强子仰脸,央求兰芝:小姨,我要妈妈! 兰芝抚摸强子脑袋,柔声安慰:莫急,乖!你爸妈快回来了。 强子推开兰芝的手,倔强地质问:你咋总是这样说呢?妈妈送我
厦门,大厝山下。红砖、白石、燕尾脊的吴家老宅,流淌着浓浓的年味。 年初一早晨,鞭炮响过。 歌声,在老宅上空回荡。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童声领唱清亮稚嫩;全家人,手舞小国旗合唱,满含深情。 9年了!国庆、春节等重大节日唱《国歌》,这是吴家的“铁律”。 厅堂内,五代同堂。今年的拜年,多了点沉重。 电视新闻响起:解放军来了!陆海空三军军医除夕夜驰援武汉…… 太师椅上的唐装老人心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