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勇:从素材到小小说,需要找到一根引燃的线。 邻居 王嫂门前有一条四五米长的石凳,隔着一条不宽的路,就是张婶的后门。说来也是有缘,俩人娘家原就是邻村,先后嫁到乐安村又成前后邻居,俩人的关系自然亲密,王家摘了瓜果送张家一些,张家挖了花生也送王家一盆。 这条石凳有些年头了,岁月早已将它打磨得溜光锃亮。每到午饭、晚饭时刻,只要不下雨,左邻右舍的大人小孩,都会捧着饭碗坐在石凳上,大家一边吃,一边天
任重脱下早已湿透的防护服,挪步走进隔壁会议室,一屁股仰躺在了沙发上。对面显示屏正在播出北京医疗队千里驰援武汉的新闻报道,一个眉目清秀、目光坚定的女医生正在接受采访。是刘恋的声音!受到刺激的任重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屏幕,发现竟然真的是未婚妻刘恋。 急火攻心的任重摸出手机,给刘恋打了过去:“你怎么去武汉了呢?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听到任重沙哑的声音,刘恋愧疚地说道:“不要生气了,我们已经到
母亲在南方,兵在北方。 兵的梦境中,经常浮现母亲的身影:她坐在村道口,系着黑围裙,躬着身子在修鞋机前忙碌;和煦的阳光从空中静静泻下,母亲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兵参军两年,尚未回过一次家,思念就像藤蔓一样在心中蔓延。 此刻,兵正坐在开往南方的火车上。他受部队派遣,出差南方某部。火车要从家乡的村庄穿过,兵很兴奋,在车上把这消息告诉了母亲。 “可惜村里没有站,不然妈可以过去看你了。”母亲
小王学理发时不到二十岁。 上山下乡那会儿,小王不会干农活,在一次劳动中,不小心被石头砸断了几根脚趾。伤好后,队长把他带到村里唯一的剃头匠刘师傅家里拜师学艺,让他学成后为村里人服务。 小王聪明,学得又认真,三五个月就青出于蓝了。于是,他和师父划分了服务范围。 一把剃刀、一把剪刀、一件剃头围脖,小王开了张。他嘴巴甜,能说会道,让他理完发,乡亲们心里比头上还舒坦。 其他村的人也明里暗里来找小王理
为了满足人类的物质需求,许多食物都是经过高科技催生而成。最平常的猪,一周就能长大食用。像西瓜苹果等水果,也是一年四季天天都有,都只要三五天就能开花结果。这样一来,虽然满足了人类的物质需求,但随着人体摄入的化学毒素越积越多,人类的各种疾病也就越来越多。对此,人类不得不加紧对疾病的防治。然而,有相当一部分疾病,药物治疗根本起不到作用。于是人类疾病缠身,死亡率一下子高了起来。 公元2200年,由科比教
想起叮当儿,我情不自禁会发笑,这家伙的嘴挺会瞎掰扯,诌得让人要笑破肚皮儿。 叮当儿就是那个在商城北路中段旮旯儿开修理摊,专修水壶、电饭煲、煤气灶的老陈师傅,他整天锤子敲得叮当响,人们便给他起了个“叮当儿”的外号。 叮当儿生意忒好,每天围在他身边的人总有好几圈。有蹲有站等他修,等的人没有一个会不耐烦或催他快点,一张张脸,都像花儿般绽放着,一双双眼都盯着他的嘴,似乎他的嘴儿是一张耐看的花嘴。其实,
“老白,快起来吃饭了,今天我煮起你最爱吃的排骨啦。” 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今天中午12点我才被老婆喊醒。 老婆张罗了一桌好饭,我们一家人又吃又说她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吃着吃着:“嘿,不对哦,我明明买的都是猪肋骨,哪里来的怎么多脊椎骨呢?”才吃了一两块排骨,老婆就嚷嚷起来。她说她哪天看见这个卖肉的,骂他一顿,理论理论一下。我们都劝她事过三秋了,说这些没用。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土猪肉,香又香…
老扁最近总是愁眉苦脸的。以往老扁有时也这样,但都持续不了半天一天的,不像这次,一连几天了都没精打采的。 老扁是公司的老板,公司里一般没人敢招惹他,但总有关系不错的,或者说是想借机拍拍马屁的,壮着胆问老扁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老扁便故作轻松的样子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是有事,还有我老扁解决不了的?问的人便一脸的谄媚,那是,老板这么有钱,什么烦心事解决不了。老扁不回答,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不
赵永正正欲下班,收到李守平邀他吃饭的电话,李守平说:没有外人,就我老表,还有两个也是亲戚。由于两人关系不一般,赵永正没有多想,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赵永正在纪监委工作,工作性质让他养成吃请挑人的习惯,李守平知道这点,每安排吃饭时都会主动说明一下情况。 酒是茅台,烟是至尊。酒过三巡,李守平开始介绍,指着自己左边的说:这是我表弟王富才,做点小生意。然后挨着介绍,介绍到自己右边的赵永正时说:这是纪监委
张子民是沙市电视台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年轻帅气,才华横溢,而且家境富裕,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所以,喜欢子民的姑娘不计其数。 我也喜欢子民,大三那年,我想尽办法弄到了子民的QQ号。 子民哥,我是潇潇,你还记得我么? 让我想想,你是我生日那天到电视台送礼物的小胖妞吧? 是呀,子民哥,谢谢你还记得我!我真高兴,他居然对我有印象。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是吗?那祝你生日快乐,可我没准备礼
柳城东北处有片湖泊,因湖面形似一弯月亮而得名月亮湖。不久前,月亮湖边上忽然冒出来家名为“洗白湖”的神秘店铺,店内消费特别,去的客人也奇怪。 据说,“洗白湖”店内装修雅致,日日燃着禅香,放着音乐。店内经营养生项目,最有名的就是水疗,内有和月亮湖相连的“洗白湖”,湖水可以洗去人的烦恼,洗去人的污点,但只接受有缘人。 在一次饭局中,陈星辰无意从朋友口里得知“洗白湖”,便动了心思。他特地抽了个周末,穿
仲春,一个阳光明媚的暖和的下午,艾保把养了六年的野生乌龟放回到他家附近的涡河里,让它去了它应该去的地方。 六年前的中秋节前夕,一天早起,艾保去他家附近的涡河岸边散步,在那儿见到一位老人在卖乌龟,乌龟在一洗脸盆里放着,共两只,一看就是野生的,艾保就想买一只过节。通过一番讨价还价,艾保买了一只。它就是艾保放生的这只乌龟。 艾保将乌龟拿回家后,却改变了主意,他不想把它吃了,感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吃了怪
我的儿子考入沧州市一中。同年,我的外甥女也考入沧州市一中。 沧州市一中在沧州地区所有高中之中,升学率最高,名望最大。所以,从中学考入沧州市一中的学子,都无比自豪与骄傲。——尤其是我的姐夫一家人,在他的家乡三村五里,每年考入本校的人寥寥无几,所以自从孩子考入沧州市一中之后,姐姐一家人一直陶醉在激动、喜悦之中。 我的妻子是位中学教师。我的儿子是跟她上完中学考入沧州市一中的。曾经,外甥女与儿子在一起
岳书记喜欢吃辣,他这个公开的秘密,老柴更是知晓。岳书记一直在镜水镇工作,老柴也一直在镇政府机关开食堂。镜水镇离县城偏远,是林果之乡。岳书记专业学的是农林,他精通果树种植技术,在镜水镇从办事员干起,最后干到了“一把手”。 岳书记刚分到镜水镇,那时人们喊他”小岳”。小岳以镇为家,一天三餐吃食堂。小岳吃食堂时经常自带辣椒粉,他嫌食堂里的菜口味太淡。大家喜欢看小岳吃饭,他吃饭时被辣得脸上挂满汗珠。渐渐混
夕阳的余辉,静静涂抹在莽莽群山之巅。苍老的青枫树下,三个顽童正绕着大树玩着寻躲的游戏。 轻巧的阿毛跑在最前面,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小的们,追得上我吗? 这明显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显然激怒了另两个顽童。短小粗壮的阿根鼓着红彤彤的腮帮,一边喘着气、一边瞪着溜圆的眼珠,发力在后狂追。 叫阿发的男孩,长得高大秀气,身形略显单薄,一边在后不紧不慢地追赶,一边还不忘掏出手帕揩了把额头上的汗滴。 眼看着
我失眠了,夜夜惊醒。 其实失眠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看着时局动荡,看着父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变得千疮百孔,看着黎民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的心在流血,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和我的家人,都是过了今天,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太阳。 做梦也想不到,皇位就这样砸到了我的头上。这都丞相赵高一手操作的,看着赵高那鄙视的眼神,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只是一条狗,皇位就是让我乖乖听话的一根肉骨头。他能上我坐上这把龙椅,也
市综治委办公室的上班铃声刚响过,魏老伯就进来了。工作人员都知道魏老伯是见义勇为献身的市民魏坚的父亲,自然不能怠慢,陈主任亲自接待。可当他知道魏老伯的来意却吃了一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 魏老伯的儿子魏坚见义勇为的事发生在一周前。那天晚上,有一持枪歹徒闯进一户民宅,击伤一名妇女,抢走钱财。逃走时正遇到骑车路过的魏坚,魏坚挺身上前和歹徒搏斗,被枪击成重伤不治身亡。市综治委根据群众意见,决定对魏坚的事
最高院的死刑复核一下来,卢小红的生命就只能用小时计了。 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夜,卢小红躺在监室床铺上辗转反侧一夜没有合眼。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她对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眷恋,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她只是觉得冷,一种彻骨穿心的冷,冷得浑身颤栗不止。她知道再加盖几床被子也抗不住这冷。 在她二十七年的人生中,这种周身寒彻的感觉有过几次,一次在她十岁时父亲因车祸不治身亡的那天;一次是她十四岁被继父强暴,
老辈儿是队里的牛把式。整个队一姓一院一个祖宗。老辈儿辈大,刚一落生,就有人叫爷。等稍大点,当了爷的还得管他叫爷。大家图省事,就一律叫他老辈儿。老辈儿脾气绵软,跟谁也不使性子,却降服了一头使性子的蛮牛,后来还为这头牛跟队长使了一回性子。 牛刚买来时,三岁口,刚发起个,是个生坯子,别说使唤干活,人一靠前,就两眼暴凸,红毛奓立,连顶带尥。曾把队里一个壮汉挑出数丈开外,摔个半死。队长把驯牛的差事甩给了老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非常穷,许多农民只能靠卖鸡蛋换一点零花钱,因而在农村有“母鸡大似牛”的说法。 徐春花很能干,每年春天侍弄母鸡孵化出几十个小鸡雏,卖掉一部分,然后留下十来个母鸡雏自己喂养,长大后生蛋、继续孵化下一代鸡雏。 别人家养鸡,不论公母,长到一斤多重时经常被偷鸡贼算计,但徐春花喂养的鸡没人敢偷,因为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恶婆徐菜花”(人们故意把“徐春花”说成“徐菜花”)。 有一次,生
一 黑子坐到城中河边的座椅上时,正是晚霞为小城披上盛装的时候,这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美景。天上的绚烂倒映在河中,上下呼应,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手机和相机疯狂聚集和对焦。黑子除外。 黑子只是坐着,上身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椅背,眼睛看着前方,视线投注在哪连自己都不知道。照说,这正是黑子诗兴大发的时候,一向小有诗名,何况身处如此美景当中。同样不在意的,还有身边的熙来攘往,还有大街小巷准时开启的路灯
程叔和程婶年过半百,忽然过起了牛郎织女的生活。 程叔呆在乡下,程婶去了城里。 这就好像一张纸撕成了两半,彼此一下子失去了另一半,两个人都觉得这生活忽然间变得不完整了。 程婶去城里儿子家照料刚满月的孙子,程叔不能一起去,乡下还有十几垧地需要料理,家里还有一辆农用机车和十多头牛,而且,程叔还有年迈的老爹需要照顾。 程婶这一走,程叔明显感觉到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加重了,给地施肥,给牛添料,料理老父亲
出租车上搬下来三个大纸箱,一个旅行袋摆在院门口。院门开着,郝仁看见母亲和媳妇在低头收拾地上一堆红薯。煎红薯丸子,做红薯干,都是乡下过年的绿色零嘴儿。婆媳俩有说有笑,看得郝仁鼻子一酸,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回来了?这么早?也不先打个电话?”媳妇抬头看到他,忙丢下手里的红薯,边问边起身小跑过来,又麻利地要抱地上的箱子。 郝仁拦住她:“重,我来。” “买的啥?这么多。”媳妇问。 “厂里的口罩,
进入腊月,刘大妈就给在武汉的儿子新明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过年。 去年春节,新明在单位值班。过年一家人也不能团聚,刘大妈心里酸酸的,三十那天和老伴草草吃了几口就躺下了。这次新明说回来过年,却定不下回来的日期。刘大妈不放心,又拨通了他的电话:“明啊,回来的日子定了没?”新明说三十中午能到家。顿时,刘大妈乐得眼眉都挤到了一块:“三十回来,正好团年。” 挂了电话,刘大妈打开冰箱看了看,决定到超市买点饺
从湖北老家探亲回来的阿蔡和家人,前脚刚进家门,戴着口罩的老赵后脚就按响门铃,隔个门朝他喊:“小蔡,有个事要跟你说,请你配合一下。” “赵主任,进小区前,我们不是已经排查登记过了吗?怎么又来了?”阿蔡有些不耐烦起来,“此次回家,我们从进站、出站再到坐地铁、进小区,一路上都被测了8次体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老赵顿了顿,板着脸,“听说你坐的那趟车上有发热旅客已经被隔离了。接上级通知,你们一家
江家院子的氛围,有些紧张。 江狐捏着一块麻将,手悬于半空:“你又不是太平洋警察,管这么宽。” “新型肺炎疫情期间,减少人员聚集,防止交叉感染……”齐政虽进村委会不久,但当过兵,义正言辞的怼回江狐的责难。 “好好的一个清一色,好心情都搅和了。”江狐恨恨的把麻将摔在桌上,麻将溅过桌子,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再摔一个试试?”齐政血气方刚,丝毫不让。 “齐政,注意方法!”村主任江韦叮嘱
参加完简短的欢迎仪式,熊子民就随着院方调配给他的助手,直接前往门诊部九楼的诊室。 这次来武汉——不,对他熊子民来说,应该是回武汉。尽管他离开武汉已有上十年,但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而且他父母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本来他计划除夕赶回武汉和父母吃团年饭的。可就在动身前,武汉封城的消息传来,使熊子民意识到了疫情的严重性。作为呼吸道疾病专家,直觉告诉他,医院会成立医疗队,前去支援的。于是,他抓起手机正要给
男孩跟女孩谈朋友一年多了。 年前,两个人商量,过年的时候,让双方的父母过个目,也好把关系正式确定下来。 男孩和女孩分别住在相隔数十里的两个村子。定好了,男孩先到女孩家,让女孩父母先见一下男孩,然后女孩再随男孩一起去男孩家,让男孩父母见一下女孩。 初一早上,迎新年的鞭炮声刚响过,男孩就给女孩打了电话,男孩跟女孩道过新年祝福后,吞吞吐吐道,这个……那个……对不住,我今天……不能去你家了。 女孩
欧阳杰不姓欧阳,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从书本上读到欧阳这个姓后,说是复姓好听,就擅自作主,给自己取名欧阳杰了。 我是欧阳杰,欧阳杰的欧,欧阳杰的阳,欧阳杰的杰。他这样对我们一本正经地说,满脸严肃,生怕我们不相信。 我们都笑他,轩轩和藕条也笑他,说他是一个丢失了自己名字的人。他说,我有名字,欧阳杰就是我,我就是欧阳杰。 好吧,欧阳杰。 欧阳杰7岁,男,还是直男。他妈妈说,标准的直男一个。 直男欧
5——像秤钩,秤钩能勾住东西,能称出重量。读小学时,老师这样告诉小艾。 11——像铁轨,铁轨是平行线,永远平行,永不相交。读初中时,老师这样教小艾。 小艾特别喜欢5和11这两个数字。小时候喜欢是无来由的喜欢,长大了喜欢是看了关于幸运数什么的,小艾算到5跟11是自己的幸运数。真幸运假幸运,小艾说不上来,因为小艾自认为没有什么可称幸运的,但是她又偏偏喜欢这两个数字,就在心里坚持这两个数字是自己的幸
小新喜欢上了蝴蝶。 她拿着遥控器,挨个换频道,希望能看到蝴蝶。没看到蝴蝶,她就坐在沙发上,小短腿悬空,翻看放在膝盖上的画册。那本画册上,画的都是蝴蝶。 “阿姨,这只蝴蝶漂亮吗?”小新问我。 我是保姆,半年前来到这个家,负责照顾小新。 小新让我看的是一只白蝴蝶。安逸宁静,白得超凡脱俗。 “好漂亮的白蝴蝶!”我说。 “那这只呢?”小新往后翻,让我看一只红蝴蝶。 那是一只火红的蝴蝶,热烈奔
他说,一定要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啊,一定,一定…… 她说,你也是啊,怪兽太多,千万要当心…… 他与她网上认识的,只知道网名,彼此聊得很投缘。 他说过自己是个长途司机,东南西北哪里都去过。她很羡慕,说自己就是个上班的,去的地方真少。他问过她的职业,她没有明说。 封路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她问,你在哪里?还出车吗?他说,我送完这车货就回家了,还是家里安全,不出车了。 呆在家的人越来越多,联
市医院感染科护士长袁媛长着一张爱笑的圆脸,像十五的月亮。月光下,袁媛对着手机视频里的他笑:“亲,鼠年春节咱就结婚啊!” 这位他,叫军武,军区医院的医生。他也爱笑:“媛,婚期你定。” 一对恋人热恋着,她爱他军人的威武;他爱她一头秀发像山涧瀑布。 事出突然,没等到婚期,他们各自报名驰援武汉——都是医务骨干,救死扶伤都不含糊。 再视频,她看见他的头剃成圆月亮:“咋的啦?” “把头发剃了。这样穿
桐桐,我叫他猫。 猫大概听见钥匙抖动的声响,伸长脖颈,直直地凝视我。 “爷爷,带我去小区里玩玩。”猫两只小手摩挲着沙发垫,眼光里波动着祈求。 我说:“我出去做大人的事,不是玩。” 猫垂下眼皮,低低地说:“我不去游乐场。我就在小区里玩一会儿好吗?” 我愣了愣。以往春节,猫从南京回来,我习惯带他去县城最大的游乐场玩。他每次都玩得满头大汗。我说:“猫你真贪玩。”猫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话:“脑残的孩
小区里有条景观小河,齐膝盖下的水深。看见水底一簇簇绿色苔藓和衰败的枝叶。多条不同颜色的景观鱼来来回回游走。 小区里人喜欢到景观河边散步。不过,现在来的人不多,大都步履匆匆像有急事。 他与我擦肩而过。口罩密封了一张脸,但裸露的额头上的疤痕告诉我,他是曹。曹是我酒友,他能喝,一斤不醉。常常英雄气概,说,男人不喝酒,死了变黄狗。去年开始我不喝了,曹怒怂我多次,说我怕死,我的命比他的命值钱。他说他不怕
仲医出生在中医世家,爷爷曾用神奇的中药方剂为村民治好瘟疫流行病,父亲也是本地的名老中医。一如他的名字一样,仲医不仅是中医世家,在大学里学习的专业也是中医临床,是市人民医院呼吸科主治医师。 当时间进入到2019年末,在武汉发生了一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仲医所在的城市与全国各地一样,也展开了一场与新冠肺炎博击的行动。他和科室的同事们向市人民医院领导递交了请战书:“若有战,必参战
2020年,当我国的上空突遇一场强烈的风暴、阴霾密布时,中国大地出现了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像当年英勇抵抗外敌的战士,坚强不屈,百折不饶,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保卫着人民的生命安全。他们被称为当代最可爱的人,他们的业绩将彪炳青史。这些“拼命硬干的人”,不愧为民族的脊梁,是中华民族形象的化身! 当前,许多文学作品热情地讴歌白衣天使,已经化作了鼓舞我们战胜病魔的精神力量。近日,我偶然在微信公众号《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