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元:什么也不用说,只有默默不停写作。 夜半灯火 这两天,万大爷饮食不香,儿媳做了好多花样的饭菜他就是吃不下。 儿子似乎看出了父亲的心思,问了一声,是不是还放心不下村里的那几十户人家呀? 万大爷听了儿子的话,没有吭声。不过,那儿子是知道底细的,真是一靶中的,但我可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的心思抖出来哦。 到这座城市来打工的儿子,已快十年了。老伴走得早,他一个人在家除了做饭就是与同龄人打打麻将,
门铃响了,我打开门,见是一位年过七旬身子佝偻的老太太站在我眼前。 “我是你楼下的邻居,刚搬来不久。”未等我说话,老太太蠕动着干瘪的嘴巴自我介绍道。 “哦!您有事?”我疑惑地问道。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老太太望着我,绷着脸道:“我一人在下面住着,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楼顶隆隆的声特别大,起初还以为地震哩,吓了一跳。” 我听后顿时明白了。歉意地对她笑笑说:“对不起,刚才是我正用洗衣机洗衣服,影
雷军脱了靴套,脱了防护服,摘了护目镜,摘了口罩,耳朵和脸庞火辣辣地疼。 雷军张大嘴深呼吸,咬牙后仰酸疼的腰,十指伸缩活动泡皱的手。雷军端起水杯,“咕咚咚”多半杯下肚,汗透的身子像龟裂的土地“滋滋”吸收水分,一下舒坦了许多。 雷军拿起手机,看到妻子刘丽的十多个未接电话,心里“咚咚”惊跳。雷军快步走到走廊,急急回拨电话,手机里传来刘丽的哭声:“老雷,娘走了。” 雷军脑袋里“嗡嗡”乱响,手抖索着差
儿子早上刚睁开眼就问:“爸爸呢?还没回来吗?” “爸爸在上班,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阿红一边给儿子找衣服一边说。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儿子呆呆地看着窗外,眼里水汪汪的,嘟着小嘴,那样子让阿红心里一酸。 老公去疫区值勤,临走时儿子已经睡下,小两口看着有细小绒毛的儿子的脸蛋,相视一笑,随后把她拥在怀里说:“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好咱们的儿子。”她默默地点头,偎在老公怀里不想出来。 她知道
我有精神病!人们都这么说我。当然,我不认为我有精神病。我怎么可能有精神病呢?我不就是在大街上想笑就笑嘛。笑是人的权利,就同吃饭穿衣睡觉一样平常。我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会冲每一个人微笑,想到开心的事,看到可乐的事,我也会笑。有时,我还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地笑。人们一个个都板着个面孔,匆匆忙忙地来去,我这个随时随地都会发笑的人,无异是个另类,自然,大家就把我当成了精神病患者。 自然,我就进了精神病医院。
肥头大耳的王向前走马上任两年了,但药厂的上千号人马还是不习惯叫他“王副厂长”,依然尊称他为“药王”,可见他的江湖地位有多高。他的确有两把刷子,任何中成药到他手里,只要用舌头一舔,马上可以报出各种成份,猜个八九不离十。恰好他也姓王,这个封号给他也是名副其实的。 今儿晌午,滨海市法院的车子停在药厂门前。数名身穿制服的人下车,直闯厂长办公室。还没等吴厂长反应过来,高个子边拿出公文边说:“根据举报立案调
市一中的易徽老师最近火了,她是突然火起来的。 在这所重点高中担任班主任二十多年,带过多届毕业班,出过高考状元,但是没有火。兼任市作协副主席,名字经常出现在市报市刊上,也没有火。但全市一场马拉松比赛,易老师夺得半马(21公里)冠军,瞬间就火了。 记者在马拉松现场采访她:“您年近半百,身材瘦小,却跑出这么优异的成绩,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她简单作答:“我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在学校的塑胶跑道上跑。”记者
老李头打心底就瞧不起老张头。皮肤黑得像铁屎,腰老躬着,瘦得干巴巴的,跟一只黑虾米差不了多少,偏偏老张头又喜欢穿大号的衣服,风一吹,旗帜般飘来摆去。老李头虽也是从农村进城的,但相比,老张头地瓜屎还没拉干净呢。 初次见面,老李头以为老张头是捡垃圾的,他警惕地看着老张头,临下楼时,他不放心地冲老张头喊:“喂,菜地旁的塑料桶,还有泡沫箱我还要用,别拿走了。”老李头的儿子买的是顶楼,九层高,没有电梯,买的
山里的人口在一年年减少,但许二老汉的青石板院坝里这几天却突然热闹了起来,他的孙子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学。 许二老汉决定给校长送份礼。送什么呢?他却拿不准。 和老伴嘀咕这件事,她笑了,“咋有点像二十年前替儿子向女方家送彩礼的感觉呢?” 打电话问孙子,孙子说他给校长写封感谢信吧。许二老汉说:“你娃就念书行。人情世故嘛,还不懂!” 其实,孙子很懂事,高考结束后他就去市里的一家火锅店打工了,八十元一
这个年,老K也和大家一样,过得焦心。思想,一天天的随着电视画面的切换而波动着,断肠揪心,甚至泪流满面。 又一天,吃过晚饭后,老k伸着脖子朝屋外瞧了瞧,只见沉沉的天幕已在往黑里不紧不慢的拉着。皎洁的满月儿,早就高高的挂在了浩渺无垠的夜空中。 昼夜呆在屋里,电视和手机已看得双眼疲惫不堪,就像飞入了沙尘那样难受。想想,还是到院子里透透气吧。 桂花树下,陪伴了老K十来年的狗狗小黑匍匐着,脑袋趴在地上
孙局长怀疑自己长癌了。 他父亲就长癌——食道癌,发现已是晚期,乏天无术。 送走父亲,孙局就觉得喉头干涩吞咽困难人也消瘦,怀疑自己遗传了癌症。去医院检查,正常。妻子说,没病就好。孙局说,没病怎么吃东西困难?没病怎么会瘦?你看那做胃镜的小姑娘翘屁股扭腰的会啥?妻子嗔怪道,吔吔,你比仪器还能! 孙局对自已莫须有的癌病上了心。自己一个农家弟子一路艰难走来熬个局长不易呀!他买来厚厚的肿瘤书研读,不时上
秋风凉,秋雨冷。 洛河北岸的泥泞古道上,一人一马瑀瑀独行。马上之人任由这清冷的风雨肆无忌惮地拍打着他裸露的每一寸肌肤,而恍若无知无觉。 昨夜,他做了个梦。梦中,他看见一头瘦骨嶙峋的黑灰色老驴跌跌撞撞朝他跑来,脊背上的鞍子是空的。“灰灰。”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病恹恹的叫声。这头叫灰灰的老驴寻声而去。好像临去时向他点点头还打了个响鼻。接着便一下子消失了。 醒来时,天已微亮。他本来准备去看望亡妻的。
一清早,祥福客栈门外就停了一顶轿子。 掌柜宋风瑞推开门,探出头。有两个衙役看见宋风瑞,立时上前拱手作揖,说明来意。宋风瑞心头不由一颤,原是新任县令苏清芷请他到府上一叙。 而宋风瑞双脚踟蹰,却是不愿走向轿前。而衙役竭力相劝,宋风瑞只好坐上了轿子。 说起来,苏清芷原是宋风瑞的故人。二人生于同岁,住同一里弄,同年就学。苏清芷少时家徒四壁,衣食堪忧,而相比之下,宋风瑞家境宽裕,生活富足。苏清芷喜好读
赣北九岭山中有地方叫北岭,那里有位名医,姓郑名德龙,字海舟。他医术精湛,人们尊称他为海舟师傅。海舟师傅穿着随便,经常戴着一顶旧草帽,拖着一双旧布鞋,要是夏天,还摇着一把旧蒲扇,根本不像身怀绝技的医家高手。 北岭那边的九都镇有个大财主,五十多岁才得一子,因此分外疼爱。孩子八九岁时,一天玩耍不小心硌了一下,不论吃什么都吐了出来,连药也一样。请了许多医生都没治好。当地大户人家有个规矩,病人没治好,医生
翠翠的父亲,在那个偏僻的山寨里,可算是有些文化的人,最喜欢读沈从文的书。翠翠出生以后,他便借用了《边城》中那个善良女孩的好名字。 翠翠十七岁的时候,从湘西凤凰走出来,漂泊打工,在这座城市里当餐馆服务员。有一天,几个小混混喝醉了酒,在餐馆里耍流氓,公然调戏服务员翠翠。刹那间,英雄救美,一个老板模样的年轻男人,带着他的几个手下,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跑了这帮小混混。翠翠感激不尽,从此,在她心里就烙印下了这
清泉首次和一网友聊天,自然要问:“能和我说下你是哪里人吗?” 她注册资料里没有写年龄和地址。 “不!”,但仍告诉他,她是蓝城人。蓝城他知道,是小型城市,离他所在的县只有几十公里,去那儿的客车一辆接一辆。 “能说下你做什么工作的吗?” "不!”,但仍是说她在一家医院做护士。 “能问下你多大吗?” “不!”,但仍透露三十岁。 他摸准了她性格,便用“能……”句式和她聊,她自然用“不!”回答
晚上九点半,陈显打算关掉手机睡觉。他从农村长大,考入大学前就跟着父母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他刚按住关机键,忽然,局的微信群里跳出一则通知,是局长发的,他细看,内容是2020年1月9日机关全体人员学习。 微信群就这样好,局里有什么事需要全体人员知道,在群里发个信息就行了。这种学习是常事,这种通知也是常事,陈显不太在意,大略读一遍,记下学习的时间,就想关掉手机。嗯?通知的落款是2019年1月6日,通
最近,我一直被一件事困扰着,愧疚难安。 半个月前的一天,我被外号小喇叭的女同学拉进微信同学群,着实受宠若惊,群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掌声雷动,夹道欢迎的阵势让人热血沸腾。我配合着大伙儿,说了不少应景的话。失联快三十年了,激动还真不是装的。 小喇叭爱特我:秦俊美找你好久了。 “秦俊美?” “恁村儿的秦俊美呀。半年前,我在市里碰到她,问我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变化真大呀!如果不是嘴角那颗大黑痣,
老刘常说,酒就是命,命就是喝酒。 老刘给自己算过一笔账,到目前为止,他喝了四十五年的酒。按一天一斤计算,他喝进肚子里的酒已经超过一万五千多斤。 老刘年轻时候身强力壮,嗓门大,打起来架三四个人都不敢靠近他身边。其实,据知情人说,他就是胆子大,不怕事。刘姓在周边又是大户,老刘在家族中辈分高,他自封自己为刘氏族长。 年轻时,他是剃头匠,走村串户有的是闲功夫,手艺活做到那儿,酒就喝到那儿! 最有影
老李是个能干的人,他和他老伴可以说从白手起家到有生之年,还是给儿子留下了一个厂子,好歹一年还是有二十万左右的纯收入。 自从儿子娶到了这个媳妇以后,她就成了这个家的管理者,这还可以不说,一个家庭的人,庸者下能者上,是理所当然的。可到如今连儿子拿几百块钱给父母或自己买一包烟都要看她的脸色,老李常常看在眼里,也不得不记在心里。 老李从小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茶余饭后,只要没有事了,他都会有意无意地逛逛
老徐和老张做隔壁邻居有大半辈子了。从两人童年起,他们两家就是隔壁邻居。两家都是靠种田为生,生活很贫苦。虽然贫苦,但是两家人尽力互通有无,互相帮助,相处得就像一家人。 老徐和老张成家后,还是隔壁邻居。老徐因为读了高中而被本地学校聘为民办教师,老张还是靠着种田为生。那时民办教师工资低,在加上老婆体弱多病,看病吃药花了不少钱,因此老徐家境并不比老张好。就像父辈一样,老徐和老张两家依然相处得如一家人。原
李红看见微信里有一个新的朋友请求添加她,网名是“哥是传说”,她查看了下来源:通过手机通讯录添加,她看了看对方的朋友圈,但朋友圈空白。她犹豫了:刚刚升任公司销售副总经理的她,人又公认长得漂亮,更关键的是去年已经名花有主,更更关键的是这几天丈夫正在和他打冷战,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更不能加了,因此最终选择了拒绝。 以前,丈夫吉昌曾经和她在同一家公司,以前他是销售一部经理,她是销售二部经理,后来
我们将军寺很少懂手艺的,如果非要找,王踩下算一个。 王踩下,姓王,是个孤儿。他一见人就笑,每天乐呵呵的,从没见过他不高兴的样子。“踩下”应该不是他的名字,是一个外号,至于真实的名字,早就没人知道了。 据说王踩下有一次见了一算卦老头,那人给他算一卦,说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人最怕有灾!算命这事没法解释,说得像真的一样,王踩下忙问如何解,那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神神秘秘的。他总算明白啥意思了,把一
邵老汉看着一片狼藉的红薯地,有些气急败坏。女儿要回家过年,而且还带着未来的女婿小朱,女儿最喜欢吃红薯。这下好了,全遭殃了。不用看,野猪糟蹋的。你个畜生,好歹给我留一点儿,可恨。 不吃红薯,就吃野猪。小朱喜欢吃野味。他是收皮货、野味的,喜欢野味,也喜欢山里妹子。几次来邵老汉家收野味,收皮货,就把女儿小雪的魂也收走了。 邵老汉当天晚上就找了弟弟商量,上山去打野猪。弟弟不想去,他不喜欢小朱,一副大老
太阳还没露脸,小飞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他显得很兴奋,像得了个宝。不,不是像,是真的得了个宝。那宝就在他手上,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大号玩具变形金刚,有他一条胳膊那么长呢。在南方打工的爸妈回家过年带给他的。擎天柱,那可是变形金刚中本领最高强的一个。他记得好朋友阿喜有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大黄蜂变形金刚,让他眼馋了好些日子。可大黄蜂哪比得上擎天柱啊!想想阿喜看着他的擎天柱看得眼睛发直的样子他就直想乐,步子也轻快起来
虽然,离婚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我一直搞不懂我的同学张小章和叶慧为什么会分开。他们青梅竹马,感情好得让大家伙羡慕嫉妒恨,可就是这样一对神仙眷侣,却在十多年前,没有半点征兆就离了。 有同学打电话问叶慧,是不是小章他外面有人你想不通? 叶慧道,瞎说什么呢你们这些人,他挺正的一个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有同学打电话问张小章,是不是她没给你生儿子你烦了? 张小章来了脾气,吼,说什么呢,是我不让她生的,
舞台上,水袖扬起,她轻启朱唇,微展烟眉,就拽住了观众的眼,勾住了观众的心。 小莲常常做这样的梦。梦里,自己就是舞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她。 小莲伯父家有个收音机。农闲时节,伯父就在家门口摆上几条板凳,拿出那小小的收音机,小心地放好,打开,里面总有咿咿呀呀的唱腔飘出,惹得邻居围坐一起,静静地听,听到妙处,就有叫好声响起。别的小朋友爱理不理,只顾玩游戏,小莲不这样,小莲围坐当中,拖着腮帮子,盯着那机子
李子白根本不会说书。不会说,能学,李子白就学说书。谁天生就会吃饭?谁天生就会打拳?不都是跟着师傅学的?说书的,见过不少,听过不少,此地离洛阳不远,便有河洛大鼓,离宝丰县也不远,有各路的说书艺人来,带来了四省八县三十二地的说书腔调。 李子白说书,是坠子。少不了一把墜胡,墜胡,李子白却并不拉,他也不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李子白天天看着拉墜胡,看那弓在琴桶上的松香上来回摩擦弦子,腾起细碎的烟雾
江南四月,百花盛开,和煦的春风,让人有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理州知府包逸,据传是宋开封府尹包拯的后人,坐在府衙书房的太师椅上,惬意地望着墙上刚收藏的一幅名画。 这幅名画是《青松得意图》,据说是宋徽宗的作品。宋徽宗本是北宋皇帝,可他喜欢书画艺术,有很多书画作品传世,特别是瘦金体书法,更是别具一格。一见《青松得意图》上的瘦金体,知府包逸就觉得必是真品无疑,心里更加高兴。 这时有人通报,刑房长官求见。
“姐呀,这不要急死人么,婚期眼瞅着就到跟前了,俺闺女婿啥时候回来啊?”电话那头传来亲家母略带沙哑的声音。 “妹子,我能理解你,咱们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快了,快了,我和海洋他爸正在想办法呢!要不是这该死的疫情让武汉封了城,这会海洋早该给你们家送年礼去了。” “时间可不等人,你们一定得抓紧呀!饭店不让去,咱们就在家里办。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我就这么一件贴心小棉袄,可不能委屈了她。再说,喜日子
几天来,“等着我”三个字一直在萍儿的脑海中萦绕。 这不,夜深了萍儿还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观看“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的特别报道。试图从昼夜奋战在武汉抗击新冠肺炎第一线的医疗队员中看到靳松的影子。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喊:“萍儿,你已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早起做得小米粥,我已热过五次了,你多少吃几口,妈就放心了,人是铁饭是钢啊!” 萍儿:“妈,我吃不下!” 妈妈:“妈知道你心里难
空车,还是空车。正月初六下午,小李开着出租车在城区绕了两圈,车上“空车”的牌子还是没有扣下,心情显得有些烦躁。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他忙得不亦乐乎的时段。可是今年由于“抗疫”的需要,更多的人都“宅”在家里,不再出门。就连车水马龙的商店门口也是冷冷清清,少见人影,有的干脆关门歇业。没了顾客哪来的乘客,该死的蝙蝠!小李不自觉诅咒起据说是武汉新型冠状病毒传染源的蝙蝠来。 “咳、咳咳……”这时,路旁一个
巧红娘要到武汉过年,这消息像骑上了风火轮,不消半天就传遍了疙瘩寨的家家户户,连村头巷尾的土狗们都知道了,冲着巧红娘汪汪直叫,咬着她的裤脚撒欢儿。 是巧红娘这只“大喇叭”自己广播出去的。 巧红要开车回来,接我去大武汉过年呢!小外孙都快一岁了,我还只从手机视频里见过他哩,我做梦都想抱外孙子哩!巧红娘穿着女儿寄回来的新潮羽绒服,在村中央的老槐树下边扒拉饭粒,边发布着这个重要消息。 听的人一个个现出
“王老板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他竟然举报我,说我随意抬高口罩价格,扰乱市场,发国难财,结果给我造成10万元的罚款损失。”李经理越说越气,“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报纸往桌上一摔,把站在对面的张助理惊得倒退了几步。 “您消消气,事已至此,和这种小人生气不值,毕竟同行是冤家!”望着怒气冲冲的李经理,张助理小心劝道。 “是冤家也不能干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呀?再说他开他的店铺,我做我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他凭啥
李英买菜回家的途中,在医院门口无意中看见,邻居王莉和一个怀里抱着小女孩的大个子男人走进了医院。李英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幸灾乐祸里夹着鄙夷的冷笑,王莉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肯定忍受不了孤独,现在出事情,上医院了…… 李英和王莉是邻居,从前关系非常好,但自王莉的丈夫因病去世后,不知因为什么,两家常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刚开始别人还劝,后来吵架成了家常便饭,任凭两家怎么吵,再也无人相劝,渐渐的两家互
油尽灯枯的老贵已不能说话了,却硬是不肯闭上眼睛。显然,他还有未了的心思放不下。 “爸,你就放心吧,那座矿山已被我拿下了,过几天就签合同。”大儿子凑到老贵耳边说。 老贵没反应。 “爸,你就放心吧,领导已向我透露,办公室主任的位子非我非属。”小儿子凑到老贵耳边说。 老贵仍没反应。他的老伴急得团团转。突然,她一拍脑袋,对大儿子说:“快去阁楼上,把那个大喇叭拿来。” 不一会儿,擦得锃亮的大喇叭拿